雨後的城市像是被洗過的玻璃，空氣裡還帶著一股泥土的清香。街道上溼漉漉的，積水倒映著霓虹燈光，像是一幅破碎卻斑斕的畫。陳風和小靈並肩走在街邊，一邊翻看著採購清單，一邊吐槽著昨天那個跟蹤者的智商。
“你說他到底是真不怕死，還是覺得我們家藥劑是糖水？”小靈笑著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和調侃。
“我覺得他是被李浩氣得腦子短路了。”陳風聳聳肩，隨手將清單折成紙飛機扔向垃圾桶，“不然也不會把家族徽章露出來那麼久。”
兩人說著說著，天色突然陰沉下來，烏雲像一群趕集的大象，呼啦一下就壓到了頭頂。遠處傳來悶雷的轟鳴，彷彿預示著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這天氣預報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陳風抬頭看了眼天，皺眉道，“要變臉比翻書還快。”
話音剛落，豆大的雨點就開始砸下來，啪啪地打在他們頭上，濺起一片片細碎的水花。
“跑！”小靈拉起陳風的手腕，兩人拔腿就往前衝。
可這鬼天氣連計程車都懶得接單，路上幾乎看不到空車。眼看雨越下越大，兩人只好就近躲進了一間老舊的便利店。
門一推開，鈴鐺響了一聲，空氣中飄來一股泡麵和關東煮的味道。櫃檯後坐著個戴老花鏡的老爺子，正低頭看報紙，頭都沒抬。
“歡迎光臨。”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從幾十年前的收音機裡傳出來的一樣。
陳風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轉頭看向小靈：“你還好吧？”
小靈點點頭，頭髮溼漉漉貼在臉上，看起來有點狼狽，但眼睛亮晶晶的，反而顯得格外可愛。她甩了甩腦袋，水珠四濺，惹得陳風忍不住笑出聲。
“我去買點熱飲。”陳風說完，走向貨架。
小靈站在門口，望著外面瓢潑大雨，輕聲說：“這種天氣，讓我想起小時候。”
陳風拿著兩杯熱可可回來，遞給她一杯：“怎麼，你小時候也喜歡淋雨？”
小靈接過杯子，捧在手裡暖手：“不是……小時候我因為異能被別人排斥，經常一個人躲在屋簷下看下雨。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有人陪我一起淋雨就好了。”
她笑了笑，笑容有點澀，像是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終於被人聽見。
陳風聽出了她語氣裡的孤獨，心裡微微一緊。他沉默了幾秒，低聲說：“那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小靈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我一直都很會說話啊。”陳風一臉無辜，“只是平時懶得發揮而已。”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雨簾密佈，屋裡卻溫暖如春。熱飲升騰起的霧氣模糊了他們的輪廓，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這場雨溫柔地包裹了起來。
“其實我也不是一開始就適應這個世界的。”陳風忽然開口，語氣有些低沉，“剛穿過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結果一睜眼發現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大反派。”
小靈認真聽著，沒打斷他。
“那時候我天天提心吊膽，怕哪天就被主角團幹掉了。”陳風喝了口熱可可，“後來我才明白，既然來了，就得想辦法活下去。”
“所以你就開始用現代思維解決問題？”小靈問。
“對。”陳風點頭，“比如設局反擊那些大家族的人，再比如找林雨合作搞那些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