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蕭並沒回應他,只是淡漠轉身在司儀的催促聲中抬腳向舞臺走去。
掛滿紅綢的舞臺上,沈靳蕭站上去的那一刻,恍惚回到了那年他和孟抒悅辦酒席的那一天。
底下的賓客們交頭接耳,對著林霜就是指指點點,各種難聽的話即便小聲,仔細聽也依舊能聽得清楚。
“天啦,以前我還說沈家那小子二婚的娶林家丫頭,這簡直是老牛吃嫩草,現在這嫩草被這麼多人踐踏了,那沈家這小子居然還娶?”
“就是,我還以為那姓沈的跑了,這兩人肯定辦不成酒席了,沒想到居然還真來了,這姓沈的果然能容人,當初她前妻給他戴綠帽生了三個拖油瓶都能忍……”
聚在一起的那些個林家賓客七嘴八舌,簡直把這場婚宴當成笑話來看,全然忘了席上還有兩個沈家的賓客也來喝酒。
沈婷聽了面色發白,這才明白剛剛那些戲謔嘲諷的目光是什麼意思。
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她一直心儀的媳婦人選竟然已經身名狼藉到這種程度。
可臺上的林霜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沒聽見臺下親友們的議論聲,按照流程看著沈靳蕭對他訴說心底的愛意。
可全程沈靳蕭都是冷著一張臉,宛如置身事外。
司儀也是第一次主持如此尷尬的婚禮,只想立馬結束這場婚禮。
他按照之前新娘給他的西方結婚的流程,直接進行到最後一步。
“那有請新郎官和新娘子互戴戒指……”
林霜眼眸亮晶晶地盯著沈靳蕭,全然沒了剛剛在休息室的絕望模樣。
她掏出一直帶在身上的戒指盒子,一臉嬌羞地將她的黃金戒指塞到他手上,示意他幫自己戴上。
可沈靳蕭卻一動不動,在林霜期待的眼神中,手指一鬆,任由那枚黃金戒指順著他的褲擺滾落在地。
現場尷尬的氣氛抵達巔峰。
林霜卻好像全然不在意般彎腰撿起地上的戒指,示意司儀發問“新娘是否願意嫁給新郎”,最後自己幫自己戴上。
“我願意,我願意嫁給沈靳蕭同志,作為他的妻子,我會愛他、敬他,為他生兒育女,美滿一生!”
她當著眾賓客大聲宣讀,看著手中的戒指,眼角有淚花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