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裡鬧哄哄一片。
孟抒悅只覺得頭疼欲裂。
剛剛在爹孃那裡,沈靳蕭對她一副冷漠不認識他的樣子,轉頭卻對林霜十分親近。
天知道,當時她的心情如過山車一般起起落落。
喜的是,沈靳蕭居然還活著。
悲的是,他說他失憶了,眼裡看向她時再沒了半分情誼,只記得她是他的外甥媳婦。
她原本是以回到這裡給林霜看病為藉口,讓沈靳蕭能從過去生活的環境中記起過去的事,卻沒想到這宋家兩兄弟居然陰魂不散,又跑到店裡發癲。
終於,在一片尷尬的氛圍中。
原本一路沉默的沈靳蕭突然直視著孟抒悅,冷嗤出聲,“孟醫生相好可真多,哪個好人家會腳踩幾條船。”
他身旁的林霜聞言更是誇張地捂住了嘴,環視這屋裡的非癲即傻的三個男人,點頭繼續拱火道:“對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孟醫生會下蠱呢,整條街誰不知道這條街有個以看病為藉口天天勾搭男人的狐媚子!”
孟抒悅提筆的手僵住,猶如被人兜頭潑了盆冷水,渾身冰涼。
此時,一片寂靜中。
身旁的宋時璟不癲了。
執著要搶孩子的宋時鈺也不搶了。
孟抒悅抬眸看著眼前一臉挑釁的林霜,最後目光落在沈靳蕭身上。
心猶如被千刀萬剮,她一瞬不瞬盯著男人緊抿的薄唇,深呼吸幾下,才艱難地扯了扯唇角,“你……也認為我是那樣的女人嗎?”
眼前模糊一片。
男人深邃的眉眼在她眼前虛化。
耳邊回想著曾經的他抱著她耳鬢廝磨的一幕幕。
每每動情時,他都會在她耳邊呢喃,誇她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在失去他的三年裡,無數流言蜚語如利刃般從四面八方明裡暗裡刺向她。
為了保護孩子,她都忍著沒哭。
可現在,他自己卻化作最鋒利的刀子直直紮進她的心口裡,疼得她幾欲窒息。
毛筆上的墨漬掉落在紙上,暈開一團團墨漬。
原本沈靳蕭以為孟抒悅在給林霜寫藥方,目光卻在觸及紙上寫的字時,整個身體徹底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