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月坐下後見管家還沒走的意思,不由得質問:“趙安,王爺會客時你也是這般監視著?”
趙總管正想說,為了王妃的安全和清譽,奴才必須要隨侍左右。
可不等他說話,就聽林傾月冷喝一聲:“滾下去。”
趙總管心頭一驚,忙弓腰退下。
走到廳外時,他還覺得奇怪:我怎麼被唬住了?不都說王妃乃是鄉下之女,沒見過什麼世面嗎?可剛才那個攝人心魂的氣場,又是怎麼來的?
謝守正不再看貓,斂正神色向林傾月行了個禮:“王妃果然好手段,嫁入王府沒幾日就將上上下下治理得井井有條。”
林傾月淡聲道:“有話直說,不必浪費時間。”
謝守正道:“長寧侯府出了怪事。侯府大公子,也就是王妃您的哥哥,昨夜徹夜未歸。今日一早,被人發現在街頭瘋瘋癲癲,逢人求打。此事,王妃可知?”
林傾月挑眉輕笑:“是嗎?竟不知我那兄長,還有這種受虐的傾向。倒是叫謝大人見笑了。”
謝守正開門見山地問:“這事,王妃您真不知道嗎?”
林傾月搖頭:“不知。”
謝守正道:“聽聞昨日王妃回門,接著侯府二小姐口舌生瘡,連太醫都束手無策。沒多久,侯府公子也跟著出事。王妃不覺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嗎?”
“朱門之內,齷齪勾當多了,誰知道報應什麼時候就來了呢?至於我……”
林傾月沒心沒肺地笑著,“不過恰逢其會罷了。”
謝守正道:“好個恰逢其會!晉王妃,明人不說暗話。下官今日已去您孃家檢視過令兄的情況,他確實是邪祟上身。”
“本官只想知道,這邪祟和您是否有關?又或者是如清安郡主事件一樣,受了您的推波助瀾才有機會鬧事?”
“京城乃是天子腳下,下官雖然道行微薄,但也不能眼看著魑魅魍魎鬧事,而無動於衷!”
他說的義正言辭,可林傾月卻語氣輕蔑:“我若要鬧事,就不會在這裡聽你廢話了。”
謝守正又道:“聽聞王妃和家人不睦,互相之間若只是普通齟齬吵鬧,本官自然不會多管。可侯府二小姐的口舌生瘡、大公子的邪祟上身,明顯超出了常規。身為玄鏡司的鑑邪使,本官……”
“侯府二小姐怎麼了?”伴著一道清冷的質問聲,東方宴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那身絳紫色的官袍上,還浸染著夜色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