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前。
顧世恆與顧謹之離開小樓,並肩走在後花園的石板路上。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氣氛沉凝。
直到行經一片花圃,顧世恆才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兒子,笑呵呵道:
“你爺爺讓你試探一下,你卻用了全力,不怕得罪了媳婦,不讓你上床?”
顧謹之清俊的五官不易察覺地僵了一下,道:“您看了影片記錄的,應該明白,若不全力以赴,我贏不了她。”
腦中不由自主回放著方才的激戰,那如同鬼魅般的身法,凌厲得不講道理的劍光,以及天人合一和本命白蓮......
種種畫面交織,他心頭仍殘留著一絲驚悸。
二十多年來,與同輩交手,他何曾如此狼狽?
這份狼狽,甚至沖淡了《烈陽天刀》突破大成的喜悅。
顧世恆聞言,同樣心旌搖曳。
天知道他剛才看影片時有多震驚,甚至到了最後,都有些麻木了。
一階險些逆伐三階,那個三階還是顧謹之這種本身就擁有越階而戰能力的天驕......
“你爺爺和你媽,這是給你娶了個‘小怪物’啊......”他搖頭苦笑,又彷彿想起什麼,追問,“這姑娘,沒問題吧?”
顧謹之投給自家父親一個“這還用問”的眼神。
沉默片刻,他才條理清晰地分析:
“她的‘寒潭沉璧’極為純熟,即使使用訓練劍,仍能把劍嘯聲壓在一個極低的程度,絕對是小成境界無疑。”
“這種程度的‘寒潭沉璧’,沒有五到十年苦練,絕對不可能達到。”
他頓了頓,又道:“至於本命蓮花,您從影片裡也看到了,我不太懂《太陰玉蓮寶籙》的神妙,但它一直是江家核心傳承的標誌。”
“她的身份應當沒有問題。”
顧世恆長長吁了口氣,“如此,我便放心了,你媽媽她......唉——”
他抬首望向天際垂落的夕陽,“以梁家人幫親不幫理、護短到骨子裡的性子,我還以為,她會給你找個替死鬼呢。”
顧謹之臉色依舊平靜,只是眼神微動:
“我告訴過她,絕不接受任何人代我去西疆。”
“若她執意如此,我便陪著她找來的女人一同赴死......”
“她答應過我,會尊重我的選擇。”
顧世恆苦笑:“要是這樣有用,你爺爺還會多此一舉,讓你去試探那姑娘?”
說著,他搖搖頭,“唉,我是真沒想到,你媽媽這次竟然如此......守規矩......嘖,不像她的行事風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