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和武陽帶著那個瘦高的男人上了車,直奔警察局。
孟笙張了張嘴,“我自己去就好了,你是當事人,警方要錄口供。”
“不急於一時,警方那邊也要審問她,他們倆是目擊者,你也是當事人之一。”
裴綏鬆開手,將她掉落在地上的包撿起來,拉開車門,拔下車鑰匙,從裡面拿出一件黑色大衣給她。
“穿上。”
他語氣淡淡的,沒有命令的意味。
冬日的夜晚寒風肆意,孟笙那件大衣無法再穿,她現在身上就只是一件咖色高領毛衣。
還是雨夜他借她穿的那件大衣。
但看他身上就一件襯衣,好像更單薄,還是推脫了一句,“我沒事,你穿吧。”
裴綏話本就少,他沒再勸,而是直接把衣服塞她懷裡,“我車輪胎洩氣了,打車去醫院。”
說著,他拿出手機點了兩下,看到將近一個小時前的未接電話。
遲疑了下,問道,“七點多,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事?”
孟笙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聽出他的試探之意。
他太敏銳了。
這個電話她可以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可保鏢過來幫他的事呢?
她壓根解釋不清。
裴綏那雙深暗幽邃的眸子犀利得就像個X光機器,隨便在你身上掃描一下就能探知真相。
這種感覺,其實是不好的。
因為她不論找什麼樣的理由和藉口,在裴綏這裡都能輕易被瓦解。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費那個口舌和腦筋呢?
“我知道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我不能說,也說不了,我對你也沒有任何惡意,今天出手,只不過是因為這事涉及你的性命。”
她目光沉靜,聲音淡然,態度坦蕩。
裴綏從她身上,包括表情裡找不出半分虛偽的裂痕,“那上回呢?”
上回?
孟笙怔了下才想起上回簡訊提醒她說裴綏不能喝那杯酒的事。
她突然發覺,到目前為止,那串號碼給她發了幾十條簡訊。
基本上都是圍繞她自己來的。
只有這兩條,是與她並無什麼太直接關係的。
當初找裴綏代理她這起離婚案件,也是因為這條簡訊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