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事必須當著商泊禹的面說,讓他看到自己的無辜和冤枉,他才會相信。
隔著螢幕的心疼都是片面的,她要的,是實質性的。
她紅著眼睛輕輕點頭,眸子裡還氤氳著淡淡的水霧,溫軟的嗓音裡盡是可憐和憂慮。
“我準備去醫院,你能陪我一塊去嗎?要是……要是醫生說臉上的傷不能恢復怎麼辦?老公,我好怕……”
商泊禹聽著她的抽泣聲,心間某處正在一點點塌陷下去,也沒猶豫,語氣比剛剛還要軟和。
“你別哭,先換衣服,我過來接你。”
寧微微聽出他語氣裡的變化,心下攸地一緩。
原本緊繃著的背脊和神經在這刻徹底放鬆下來了。
商泊禹對她還是心存憐愛和疼惜的,所以那些忽近忽遠和落差,就都不重要了。
她現在被停職了,什麼時候能回美術館,心裡其實也沒底。而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牢牢抓住商泊禹這根藤蔓。
只有他,才能保證自己的生活質量。
至於那個給她寄照片的人……
她壓下心底翻湧的怨毒和陰狠,乖巧的點頭,歡喜地笑著說,“真的嗎?那我等你來,你要快點。”
*
孟笙中午的胃口還不錯,也不知是把寧微微趕出美術館的緣故,還是因為今天張姨送來的飯菜可口。
吃得正開心,蓋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叮”了聲。
是那串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寧微微回悅瀾府邸後給商泊禹打了電話,商泊禹已經帶她去了醫院。
餘瓊華把寧微微那些合成出來的裸照和大尺度親密照寄去了靜安市。】
她動作頓住,眸底的光瞬間凝固。
寧微微會找商泊禹訴苦裝無辜,扮可憐,她早就預料到了,一點也不意外。
畢竟這一招,寧微微早就用得爐火純青了。
但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餘瓊華這雙管齊下的手段。
原來不止給美術館寄了,還往靜安市寄了一份。
她和寧微微好歹認識這麼多年,對寧微微家的情況算是瞭如指掌。
靜安市位處於南方,離京市大概有三千公里的距離。
寧微微的家境普通,但也不是很差,她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父親是初中老師,母親是小學老師,家風是那種嚴謹又有些壓抑的。
以前寧微微就不止一次和自己抱怨過,說覺得自己不是父母的女兒,而是借住在他們家裡的學生。
她感受不到愛,他們只對成績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