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將自己的心頭大患解決了,這一晚,孟笙睡得格外沉,也沒做任何夢。
再醒來時,已經將近七點。
屋子裡一片漆黑,她傾身將檯燈拉開,入眼的先是商泊禹的身影。
這幾天他都沒去客廳沙發上睡,就趴在床尾處。
她皺眉,不支開他,她沒法打舉報電話。
商泊禹感受到光亮,條件反射般地睜開眼,端坐起身。
那道黃色暖燈籠罩的消瘦身影映入他朦朧的桃花眼中,片刻的茫然很快就轉換成了無盡的溫柔。
“怎麼起那麼早,老婆?是要喝水嗎?我幫你倒水。”
說著話,他已經起身去拿杯子倒水了。
孟笙在看到他醒來時,心跳的頻率稍稍頓了下,立刻將眉頭舒展下來。
原本沉靜淡然的杏眸裡染上一絲空洞和傷神,幾息之間,那絲清麗的芒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接過那杯溫水,潤了下嗓子,才輕聲說,“你這幾天在這裡都沒休息好,不想吵醒你。”
商泊禹聽言,一顆心又軟了下去。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照顧你,我一點也不累。你現在是還想再睡會,還是我去打水給你洗漱?”
“洗漱吧。”
昨晚睡得太早了,她現在已經沒了睡意。
商泊禹點頭,出去打了一盆熱水過來,把牙刷毛巾都一併拿過來了。
這些天都是如此。
她基本連這間病房門都沒有出過。
任何事情都是商泊禹親力親為。
他細心周到,體貼入微,似乎是真的想用這些舉動和行為來修復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她垂著眼瞼,裡面似乎浮著一層淡薄的冰霜,始終蕩不開一絲波紋。
心裡想的,依舊是要怎麼樣才能把他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