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的這幾天,他沒睡過一個好覺。
即便是昨天知道孟笙已經出去了,可因對母親的愧疚,依舊讓他夜不能寐。
一晚上,他只睡了兩個小時,就被夢驚醒了。
好像什麼也沒夢到,又像是夢到了什麼。
可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清醒後,只剩下腦海裡那一片混沌和沉痛。
這種感覺與他而言,如千萬只螞蟻在他清醒的情況下,一點點蠶食著他的心臟。
這會,孟笙的在乎和關心,完完整整地覆蓋了心裡所有的焦慮和內耗。
他可以愧疚,可以痛苦,可唯獨不可以後悔。
如果不把孟笙送出警局,不能把她從這件事情裡摘出去。
那母親和妻子,這兩者,他都會失去。
反覆掙扎和衡量過後,他昨天終於是對陳隊長吐露出母親是想把孟笙當做替罪羊,所以才會強行把孟笙拉上這條船。
也再次強烈言明,地下產業這個事情,孟笙是真的不知情。
他以為,是自己那番坦白和再三保證才讓警察把孟笙放出去的。
知道孟笙被放出去時,他的心十分澎湃高興,但也有一絲不安。
怕孟笙會因為這件事情再次對他產生隔閡。
不過,剛剛上來時,張姨和他說昨天上午孟笙回來的無措狀況。
他便明白,她心裡是真的有他。
也是愛著他的。
這件事情並沒成為一根刺橫亙在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