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聽言,喝茶的動作一頓,緩緩垂著眼瞼。
好似在這一刻,她又沉沉陷在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情緒裡。
就這副模樣,無聲勝有聲。
委屈和難過都完美地詮釋出來了。
商毅錚見狀,嘆口氣。
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商泊禹,“說起來,我都沒臉,到底是這個孽障不爭氣,出了這樣的緋聞,搞得家裡也沒臉。”
商泊禹在旁邊抿著唇,任由他罵,似是麻木了一般,
只是那雙沉沉的目光很直接的落在孟笙身上,從她進門至此,都沒挪動過半分。
裡面蘊含著不捨,深情,愛慕,還有一絲貪婪的留念在裡面。
商毅錚的聲音停頓了兩秒,繼續道,“我認真問過他了,那天晚上泊禹去找寧微微,確實是去說寧微微肚子裡孩子的事情,是寧微微主動聯絡他的。
至於報道我也查了,是裴家那邊的人在推波助瀾,故意引導,無中生有。”
裴家?
孟笙眉頭微微動了下,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錯愕。
這不管怎麼查,也不可能查到裴家身上去啊。
除非……是想拉裴家背鍋,再把她糊弄過去,讓她打消離婚的念頭。
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孟笙面上囁喏了下唇,神色悲慼,蒼涼的語氣裡透著幾分堅定,“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已經想好了,還是要離婚。”
她輕輕吸了下鼻子,似是在傾訴,“不論他去找寧微微做什麼,他也不該瞞著我。
更何況,寧微微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她一回來,他就上趕著去找她了,這和在我臉上扇巴掌有什麼區別?”
她聲音停住,眼眶也忍不住紅了,“我知道,我和他的婚姻代表了兩個家族,不能這麼自私,可我還是做不到。”
說著,她站起身,和商毅錚深深鞠一躬,淚水也就這麼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那份可憐,柔弱和堅定,還有一絲無可奈何的絕望如一張細密的網,鋪天蓋地地籠住了他們父子倆。
商毅錚連忙上前把她扶起來,再次重重嘆口氣,“你這孩子……哎,說的什麼話,利益什麼的,還能比你重要?
哎,我也沒臉說讓你搬回月之下別墅的話,現在你們分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