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桌上的野戰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
一名通訊參謀連忙接起,聽了幾句,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拿著話筒的手都開始顫抖。
他小心翼翼地將話筒遞給川岸文三郎,聲音帶著恐懼:“閣下……是……是津門,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寺內壽一大將的電話……”
寺內壽一?!
川岸文三郎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軍容,挺直腰板,接過電話,恭敬地說道:“摩西摩西,我是川岸……”
“川岸文!你這個飯桶!!”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寺內壽一震耳欲聾的咆哮!
聲音之大,即使隔著話筒,周圍的參謀們也聽得清清楚楚,嚇得脖子一縮。
川岸文三郎條件反射般地猛地站直身體,如同標槍一般筆挺,額頭上瞬間滲出了冷汗。
“哈依!!”他只能大聲應道,準備接受方面軍司令官的怒火洗禮。
“看看你乾的好事!一個小小的娘子關側翼都拿不下來!還讓上月君玉碎在那裡!”
“帝國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忻口!因為你的無能!板垣君在忻口進展緩慢!我軍的兩路推進計劃都受到了影響!”
“你告訴我!你這個師團長是怎麼當的?!”
寺內壽一的罵聲如同狂風暴雨,劈頭蓋臉地砸向川岸文三郎。
川岸文三郎緊閉著嘴,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唾沫星子彷彿能透過電話線噴到他臉上。
他知道,此刻任何辯解都是徒勞的,只會招致更猛烈的怒火。
立正捱罵——這是下級面對上級怒火時的唯一選擇。
足足罵了五分鐘,寺內壽一似乎才稍稍平息了一些怒火,但語氣依舊冰冷刺骨。
“川岸文,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那個叫朱豪的支那將軍,他必須死!”
“他現在是支那人的英雄,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他的存在,嚴重影響了蝗軍計程車氣和佔領區的穩定!”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