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小錢送凌雪回去了。
賀景川和於可心一起回去。
於可心只覺得賀景川今晚格外沉默，不解地問道；
“你怎麼了？是胃不舒服嗎？”
賀景川搖搖頭。
於可心有些惱地嘟起唇。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回來？故意給我臉色瞧？”
賀景川眼中閃過一絲傷痛，搖搖頭。
“可心，我只是心裡好疼！”
於可心不解地望向他。
賀景川將車子在空曠安靜的公園門口停下，滿眼心疼地看向於可心。
“凌雪說的對，我們如果能早一點認識就好了！你上高中的時候，我那時候已經工作了，市裡待遇還不錯，如果我們那時候就認識，我也能讓你生活得好一些！至少不用忍飢挨餓！
還有，那時候我逢年過節也會回林市，為什麼我從沒想過去一高看一看？說不定我們也能碰上，如果我們見了面，我瞭解了你的情況，可以資助你，可以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地學習，那你也不用小小年紀，就過得那麼艱辛！”
聽了賀景川的話，於可心沉默良久。
等她回神時，神色已經恢復平靜。
“景川哥，我從前的人生，與你無關，是我父母沒有把我養好！他們希望我像村裡的女孩一樣，早早輟學，外出打工，貼補家用，是我堅持要讀書，逃離他們，才活得這麼困難！
就算那時候你見了我又怎麼樣呢？一個蒼白、瘦弱、沉默的小女孩，不一定能吸引到你的目光！
苦難，不值得歌頌，我很慶幸，我能堅持到今天，沒有聽他們的話早早地向生活妥協！”
賀景川握住於可心的手，濃眉緊皺。
“這麼漂亮的女兒，你的父母，他們怎麼捨得這樣對你？”
於可心若無其事地聳聳肩。
“在底層，漂亮可一點都不值錢！遠沒有兒子能討父母歡心。
上天總是喜歡給窮女孩不合時宜的美貌，給窮書生承受不住的才華，然後看他們在凡塵中苦苦掙扎。
在整個林市，漂亮的女孩子不止我一個，她們過早就進入社會，早早地嫁人，早就被生活消磨光所有靈氣。
如果你今天遇見的我，是工廠裡的打工妹，或是嫁了小黃毛，早早就生了幾個孩子的村婦，你也不會這麼上心！”
賀景川下意識想反駁，張了張嘴，卻發現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