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文:寶寶?
顏洛君:啊,不可以嗎,我們一般對可愛的女孩子都這麼稱呼誒。
她收好ipad,從咖啡店走出去。隔壁的kfc這時候剛好快要打烊,透過落地窗看見員工在收拾桌子。顏洛君給傅瑞文發訊息:吃宵夜嗎?
傅瑞文:嗯?其實都行,我不是特別餓。
沒有拒絕就是可以,顏洛買了盒蛋撻與兩只紅豆派,提著保溫袋往回走。她回出租屋還得開導航,這麼久過去也沒記住一點路。
客廳的燈竟然亮著,顏洛君以為這個點傅瑞文已經洗漱過,等她回來也不過是留著臥室的一盞燈。她將外套脫下,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被一瞬間從門縫中灌進來的涼風凍得打了個噴嚏。
“冷嗎?”傅瑞文微微俯身,與她擦肩而過關上門,“要不還是穿上外套……”
“沒事沒事,”顏洛君轉身進了一旁的衛生間,一邊洗手一邊和她說話,“我披一件家居服——櫃子裡有吧?”
按理來說這應當是顏洛君的隱私,畢竟傅瑞文只是暫時住在這兒,顏洛君的東西她當然沒有真正的過問權,只原封不動地擺在那兒。但顏洛君問得無比自然,就好像她們原本已經一起住了許久,對對方的生活習慣一清二楚。
傅瑞文其實在衣櫃裡有看見過:“有的,臥室最左邊的櫃子第一層就是。但是有點高,應該需要踩凳子上去。”
她生怕顏洛君以為自己亂翻她的東西似的,補充道:“我不確定,只是偶然看見了,有點像。”
“okok,”顏洛君說,“那,麻煩瑞文姐幫忙搬個凳子到臥室?”
臥室,顏洛君踩上凳子。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第一次看見這櫃子第一層長什麼樣子,當時從宿舍陸陸續續搬過幾次東西,起初沒有時間來整理,到了後來越積越多,索性花錢請了家政收納。
東西總是很難找的,在家裡她便沒有養成記住東西放在哪兒的習慣,反正瑣碎的東西問阿姨,大件一些的問管家——總能找到的。
她上一次精準地說出睡衣的位置,或許是因為那是她為數不多在這間屋子裡過夜幾次後洗幹淨收好的衣服。這會兒她面對層層堆積的密封袋,半透明的外表甚至看不清裡面的衣服具體什麼樣。
她也沒印象。
傅瑞文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遠:“你小心一點,能夠到嗎?要不你下來,我來找?”
顏洛君低頭看她,彎起眼睛微笑:“如果我沒看錯,文姐你只比我高一點點喔。”
她伸手比劃了下,兩根手指之間捏出約莫一厘米的空隙。傅瑞文垂眸掃了眼塑膠凳子,還是有點擔心它的結實程度:“你還記得要找的衣服是什麼顏色嗎?”
顏洛君心說這誰會記得,但她應了聲嗯嗯,很快放棄了:“我把這幾袋都拿下來吧,姐姐你在下面接一下?”
“好。”
顏洛君伸手抽出一袋衣服,光滑的塑膠摩擦,她卻好像聽見一點不祥的斷裂聲。她下意識嘶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在真正從老舊脆化的塑膠凳上摔下來之前,先看見了傅瑞文微微睜大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