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顯得後半句話愈發欲蓋彌彰起來。
顏洛君難免生成心焦的情緒, 約莫還因為自己方才便為著疏忽被凱瑟琳擺了一道。其實連自己都還心有餘悸——但公寓的隔音並不好，她甚至聽到姜舒言小聲地哼歌，在這種環境下反倒覺得安心, 真是沒救了。
她稍微平複了下心情，給傅瑞文撥了個微信電話, 被結束通話了——至少證明她拿著手機, 不算失聯。
顏洛君發了個問號回去。
對面正在輸入中, 顏洛君很難想象這是怎樣一種情形。是終於發現了先前一長串沒回的訊息？還是被打斷了正在做的事, 回過神時莫名有些茫然？
總之顏洛君一口氣還沒松到底, 至少傅瑞文不是全然失去訊息, 她等了一會兒, 又問：怎麼不回訊息？
正在輸入中短暫地消失了，而後又回到了這裡。
傅瑞文：有點忙，沒來得及看訊息。
傅瑞文：我沒事的。
可是顏洛君根本就沒問, 顯得後半句話愈發欲蓋彌彰起來, 像是她當真在經歷什麼危險。顏洛君微微皺眉, 她和傅瑞文指尖當然沒有心靈感應那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隔著幾乎能繞地球四分之一的距離, 她沒辦法像還在國內時一樣, 隨時沖過去確認傅瑞文的情況。算著日子她快有半年沒和對方見過面, 卻從未擔心過傅瑞文什麼。
說到底國內的環境比較安全, 顏洛君想。她很難想象出在那種淩晨都能正常上街的地方回出現什麼混亂危險的事。更何況她們學校旁邊則是一片大廠聚集地, 淩晨下班的打工人不佔少數，網約車還在這個時間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中，零件依舊精密運轉。
顏洛君並非不信她, 只是一種連自己都說不上來的直覺促使著她傳送下一條訊息。
顏洛君：回家了嗎？
無論在忙什麼，這個點也該回家了, 她對作息健康的傅瑞文當然有所瞭解。姜舒言已經洗完澡出來，單手拎著半濕的浴巾推門進來，頭頂的幹發帽邊緣還滴著水。
“嘖，”晾衣服的地方靠窗，接近書桌的位置，她拉開臥室和書房之間的簾子，顏洛君聽見水滴在地板上的聲音，“一會兒記得將地上的水擦了。”
“ok，”姜舒言無所謂地說，“等我想起來時，多半已經蒸發掉了。”
那更糟，水漬會留下它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顏洛君單手將筆電的螢幕推上：“那地上的頭發怎麼辦？”
“我還沒掉頭發呢。”
“馬上就會掉了，”這完全在顏洛君的意料之中，她換了電腦打字，比手機更快，“不然，你去外面吹頭發？”
姜舒言在她背後將電吹風插上了，幾乎蓋掉周遭所有聲音的風號裡，顏洛君等到傅瑞文的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