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重新接過酒杯,糾正學長:
“這不是情趣,也不是手段,是真誠,追求戀人,就要向他展現最真實的自己。”
每天都把自己扮成詩人,絞盡腦汁給女神寫詩的學長,頓時膝蓋又中了一箭,捂著胸口獨自療傷去了,他需要女神的恭喜才能好。
“恭喜你。”
林靜北坐在周放對面,即使沒有刻意針對,隨意往那裡一坐,整個人也顯露出強大的氣場,讓周圍人退避三舍,只敢遠遠駐足觀賞。
周放卻不受影響,不卑不亢,足夠沉穩也足夠清醒的說:
“才拿到入場券而已,算不得什麼。”
林靜北打量這個年輕的過分,也俊美的過分的年輕人。
他第一回聽到周放的名字,是母親打算去參加親戚的晚宴,要求造型團隊把弟弟打扮成“全場最靚的崽”。
弟弟忽然說:“美貌天生,打扮不來。我昨天見了一個年輕人,他讓我明白這個道理。”
本以為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不過間隔三月時間而已,弟弟回家告訴他和爸爸,他想要對吳家動手。
小狼崽子想試一試自己的爪子到底有多鋒利,他們做家長的自然樂見其成。可不管小狼崽子說的多冠冕堂皇,也掩蓋不了他是為了一個男人,才生出將吳家從頂層圈子踢出去的事實。
他瞞得了別人,瞞不住看著他長大的兄長。
或者說,小狼崽子仗著家裡人寵愛,根本沒想過認真隱瞞。
年少,喜歡一個人再正常不過,他一直不談戀愛家裡人才愁呢,林靜北和父母都覺得不是什麼大事,還沒到需要安定下來的年紀,弟弟高興就好。
可是上個月,弟弟忽然跑出國,還因此差點遭遇意外,這讓林靜北很在意。
瞧那架勢,分明不是談著玩玩兒,已經有點用情至深的意思了,兩個當事人都是。
林靜北想不明白,那時候也就前後認識不到四個月,怎會如此?
因此,林靜北今天特意空出時間,約了人出來,就想看看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年輕人。
周放起身,親自給林靜北倒了杯紅酒,很認真的說:
“多謝您體諒。”
從林靜東口中得知,林靜北自打上回連夜趕來紐州,把弟弟打包送上私人飛機後,就一直留在這邊談一樁生意。對方當真是個體麵人,特意等他比賽結束才約見。
林靜北對周放的處事還算滿意,不是目下無塵的書呆子,很有幾分機靈勁兒。
老實說,不談家世的話,人品樣貌學識,都配的上自家弟弟。
不過在他們這種家庭,家世有時候很重要,有時候又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周放垂眸,將一張名片推過去:
“聽小東提過您最近在談的專案,應該很需要庫爾曼教授的支援,這是他的名片。我和學校那邊請了假,原定回國時間推遲一週,為你們雙方做個引薦,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