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周奪忍著背後又疼又癢的感覺,倒吸口氣,配合周放纏好紗布,煩惱的說:
“殿下也不知如何想的,我清醒時來了兩回,他,他問我想不想娶媳婦兒,他願意幫我擇一賢良淑德的妻子。”
周奪氣的眼睛都紅了,用拳頭恨恨的捶枕頭:
“你說他究竟是甚麼意思?”
周放看這傻小子一眼。
攤上個心思深沉的眷侶,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給自個兒順口氣,尋了個舒服的坐姿,兩個傷員面對面,周放這才說:
“許是怕了吧。”
他自己在黑熊手底下死裡逃生的那一刻,被關押在帳篷中等待命運降臨的時候,也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他沒了,林靜東該怎麼辦呢?
也後悔過沒有為對方多留一些念想,好拽著對方繼續活下去。
想來殿下親眼看到周奪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時,也有過相似的感悟。
周放見他一知半解,索性把話往透了說:
“許是想叫你更加圓滿,不留下任何遺憾。”
在殿下想來,周奪才十八,還是個孩子。若此次真的年紀輕輕去了,當真六親緣淺,母親早逝,父親不慈,沒有手足兄弟姊妹,未曾婚配,沒有子女,身後荒涼,何其可憐?
叫殿下於心何忍?
周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於是在太子再次趁著夜色來探望他的時候,他還是艱難的用趴在枕頭上的姿勢,堅持握住對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很直接的問:
“我若與旁的女子成親,生兒育女,您還叫我伺候您嗎?”
太子坐在他床前,居高臨下,與他視線相對,很認真的想了片刻,說:
“不了吧。”
周奪為他付出過一次生命,如果對方還能過正常人的日子,他該放手。日後高官厚祿,該有的周奪都會有,只是周奪可能會被他遠遠調離京城。
於兩人都好。
周奪笑了一聲,牽動傷口,忍不住咳嗽起來。
太子有些慌,幫他順氣,又喂他喝了兩口溫水,見他緩過氣兒來,才重新落座。
周奪將他的手摁在自己臉頰上,偏頭看著他,用似撒嬌又似執拗的語氣,問:
“您答應過我的,日後身邊只我一個,再沒有其他人,女人不行,男人也不行。”
太子還是那副冷清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