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心裡勸自己,小兩口過日子長輩少摻和,他可不能做那等惡婆婆。
於是面上終於露出平和的表情,由衷勸了一句:
“成了親便是大人,日後脾氣收一收,你是兄長,周放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要耐心引導,戒驕戒躁。”
轉頭又說周放:
“我親自帶大的弟弟,知道他是什麼性子。待自己人向來掏心掏肺,倘若他真有哪裡做得不好,多想想他今時今日待你的情誼。成就一段姻緣不容易,不要輕易嘗試放手。”
到了這時候,他心裡終究是向著表弟的。
周放也沒反駁,一一應了。
他把視線落在周奪身上。
今晚周奪表現的很正常,好似和太子的想法一般,不想在大好的日子攪擾了兩人情緒。
但周放知道不是。
他像個真正的兄長,拍拍周奪肩膀,牽著林靜東的手,用很男人之間交流的:
“改日來家裡吃飯。”
周奪面無異色的點頭應了:
“爹叫人捎了幾壇狀元紅,說是你出生那年他親自埋在家中梅樹下的。上月他老人家去大德寺燒香,求了個上上簽,於是和娘一起挖出來叫人提前捎帶過來。
我讓管家給你們婚房準備了一壺,其他的我明兒下午送去新宅。”
林靜東想想周放微醺的樣子,心尖兒便不受控制的發癢,拽著人很不客氣的與太子和周奪辭別。
遠遠地還能聽見太子說他急色鬼。
林靜東承認這一點,他向來對周放的臉沒有抵抗力。
不過事到如今,他反倒沒有那般急切了。
老管家為他們準備了合巹酒,兩人穿著明豔的新郎婚服,在大紅喜燭的照應下,無聲喝了交杯酒。
氣氛沉默又吵鬧。
明明四周靜寂無人,卻好似能聽到彼此雜亂起伏的心跳。
周放執壺,又斟了一杯。
臉頰染上了三分醉意,眼眸亮的驚人,看著林靜東的眼睛滿是喜悅,輕輕開口:
“安仁,再飲一杯?”
也不等林靜東回答,揚起脖頸一飲而盡,便低頭吻上了他。
二十年的狀元紅在兩人口中變得溫熱,將兩人都融化了。
綿密的口感將兩人都染上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