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正好到了,醫生訓斥他說:“背出來幹嘛,待那兒別動啊!”
沈沐有點尷尬,他們顯然不可能待舞臺上不動,主辦方一定會想辦法把安夜夕挪下去,而且那幫人動作粗魯,一點不會留心,還不如自己先把他背出來。
雖則如此,醫生的動作還是很快,把安夜夕用擔架送上了救護車。
主辦方得帶個兩人跟著處理後續事宜,沈沐和“the one”其他三個人都想上去,車上的護士攔住他們說:“人太多了,你們要來的自己叫車。”
沈沐就對他們說:“你們去賓館等,有事情我再叫你們。”
謝新有給他們在這裡準備好房間,周深深說:“那你自己小心。”
沈沐便和主辦方的人一起上了救護車。
他們沒有助理,謝新又不在,所有事情都要靠著他們自己處理,沈沐又是“the one”的隊長,他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再加上對安夜夕確實擔心,坐在救護車裡,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沈沐沒留意到的是,一旁的安夜夕一直在安靜地注視著他。
到了醫院裡,主辦方的人去辦理醫藥費的事了,沈沐一直陪著安夜夕,他確實是骨折了,需要打石膏,還有手臂和其他一些地方有輕微的劃傷,塗點藥也就好了。
等一切搞完差不多已經天都快亮了,沈沐撐不住歪在一旁的椅子上睡著了。
安夜夕已經打好石膏了,帶著病例回去再接受後續 的治療,可以走了,他從門診室裡出來,看見沈沐歪在長椅上,腦袋都偏到了一邊,顯然是睡得很熟了。
他確實是累了,額頭上的汗幹了又濕透。
在舞臺上沈沐跳下來時,安夜夕看到他眼裡有擔憂的淚水,或許還有些許自責。
他總是這樣,彷彿不給自己找點責任擔著就不知道該怎麼跟人相處似的。
安夜夕坐到他旁邊,不忍心叫醒他。
他的一隻手也被繃帶吊著,因為塗了藥怕蹭來蹭去,只有另一隻手可以活動,看見沈沐鬢邊的短發滑落下來,擋住了眼睛,安夜夕便伸出手去,悄悄地幫他撥到了一邊。
沈沐的睡顏很好看,頭發服貼,睫毛很長,臉頰是有點肉,但看起來並不顯胖,嘴唇的顏色紅紅的,因為熬夜有點起皮,從這安靜柔軟的睡臉就可以看出來,他從小應該是個聽話不惹事的乖小孩。
安夜夕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艱難地蓋在了沈沐的身上。
天很快亮了,直到外面的天光照進來,沈沐才有所擦覺,睜開眼睛道:“……我怎麼……睡著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見安夜夕正在一旁坐著,低著頭用一隻手玩手機,對他說:“已經好了?”
“好了,那兩個人已經走了,付了醫藥費,開了票,我把謝哥的電話給他們,讓他們自己聯系。”
這本來應該沈沐去交涉的,他不好意思地道:“我睡了多久?”說完拿出手機一看,“天!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不叫我,早點回去休息啊!”
“走走走,”沈沐說,“我去叫輛車,我們回去吧,你餓嗎?”
安夜夕說:“買個包子吧。”
“好。”沈沐也餓了,他揉了揉肚子,讓安夜夕在這兒等著,自己去買了早餐,又叫了輛車,把安夜夕扶起來,這才和他一起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