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照茫然：“我怎麼在這兒？” 他記得上一秒他還在考試。
床前的江父和江知宴沉默。
江知照又看向謝秋。
謝秋目光望向某個角落，而後有垂到地上，最後似乎做了某個決定看向他：“你還記得昏迷前發生了什麼嗎？”
他們都以為江知照丟失了昏迷前的記憶，人的大腦在遇到危險時會表現出防禦機制，可能會忘記危險發生前一刻的事情。
江知照只是沉默了幾秒，說：“我記得，沒考完。”
房間內又是一陣沉默。
江知照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心裡空落落的，泛酸，也說不出話來。
這時房門敲響，一個女老師走了進來——是這次保送營的負責人，
“江同學，你好，我是光華大學這次保送營的負責人。” 那人說，“很抱歉，是我們考慮不周才導致這次事故的發生。”
江知照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還是詢問道：“選拔結果已經出來了？”
負責人認識江知照，準確地說，他們所有老師都認識這名學生，發生這樣的是所有老師都很可惜，但規定就是規定，他們不可能因為一個人就耽誤十幾個人後面的計劃。
“事發當天我們就立即停止了比賽，但因為你一直昏迷，最後學校決定啟用備用卷，上週就已經考完了。”
江知照拽著被子蓋過頭，聲音悶在被子裡：“我知道了。”
負責人繼續說：“這次事故原因我們還在調查，你放心，等調查出結果後我們學校一定會給出補償。”
江知宴把負責人送走了。
病房裡陷入沉寂。良久，江知照才探出頭來，“爸媽，你們都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挽晚捨不得，但江知宴安撫地拍拍她肩膀：“先出去吧，給我弟一點空間。”
他帶著江家父母離開了病房，走前喊上了謝秋。
走廊裡，一群人坐在過道的椅子上。
江知宴突然想起，“小秋，你先回去吧，每天放學都來守著也耽誤你學習了。” 他們接到江知照入院的訊息時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也沒注意就給謝秋說了。這孩子一聽當天放學就過來了，一直待到淩晨才回去。
江知宴一邊佩服現在年輕人的身體，一邊又擔心會影響謝秋學習。
都三月末了，離高考也沒幾天，這麼熬下去還得了？
可謝秋卻搖頭，眼神執拗：“哥，我想在這兒等著。”
江知宴嘆一聲，叮囑道：“那你注意自己的身體。”
病房內，江知照摸出手機，班群裡訊息已經排到上百條，木子良連著給他發了十幾條訊息，打了數個電話，但都沒接通。
他先點開光華大學的官網，找到保送營最後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