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謝秋很快就裝滿,端著過來說:“這些夠了,走吧,回去熱牛奶。”
江知照舉起手裡空蕩蕩的盆說:“那這個——”
謝秋說:“你也想體驗一下?”
江知照回想了一下,當場拒絕,“沒,我不想。”
農村的東西都是現用現摘,謝秋和秦姨從進門就沒停下過,先是裝了牛奶熱上,又去前院的菜地裡摘了點新鮮蔬菜,兩人忙前忙後,江知照莫名覺得自己像來蹭吃蹭喝的。
“那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謝秋還真給他找了個活,把他們摘回來的菜洗幹淨。
等到他們最後吃上飯又已經過了一小時。
最後一個菜上齊,三人坐在院子裡,圍在一張自制的木桌前。
秦姨熱情地給江知照夾菜,“這些都是家裡自己種的,快嘗嘗。”
江知照還沒開始動筷,碗裡已經堆得冒尖尖。
秦姨又問謝秋:“這幾個月沒看到你,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謝秋說:“馬上高考了,時間緊,下次要等我高考後再來了。”
秦姨看謝秋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直不停叮囑讓謝秋注意身體,不要為了學習熬壞了身體。
謝秋也很有耐心地一一回複。初春的夏夜比之前黑得晚了些,天一暗下來,就顯得走位尤其安靜。
江知照坐在一旁靜靜聽兩人閑聊,他從秦姨這兒也知道了很多謝秋小時候的事。
“小秋五歲調皮得很,從小力氣就大,他媽看不住他就把他帶回村子裡,從院子的樹上截了段藤條抽他,被他外婆給攔下了……”
中途秦姨從進家裡拿了壺果酒,“這是我自家釀的。”
一開啟,一股清香飄出來,秦姨給他們各倒了一杯,“來,小秋難得回來,還帶了同學,幹一杯。”
江知照感覺到無與倫比的放鬆,彷彿壓在心底的大石滑落,胸腔內輕飄飄地。
他笑著說:“幹。”
月明星稀,江知照沒忍住喝了好幾碗,等結束,他臉頰已經染上了紅暈,雙眼朦朧地看向謝秋。
“來,繼續。” 秦姨又要滿上,被謝秋攔住,“秦姨,我朋友有點醉了,我帶他先回去了。”
秦姨一看江知照魂都已經飄了,他自家釀的米酒度數可不低,一看這孩子平時就沒怎麼喝過酒。
她大手一揮,“行,你們先回去吧。”
此時江知照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只覺腦子裡蒙了一層薄霧,霧濛濛地,看不真切。
隱約聽到有人說說什麼“幹。” 他便慣性地去拿杯子,結果杯子沒拿到,碰到一個溫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