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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齷齪 簡直寡廉鮮恥,狗彘不如 (2 / 2)

初來俞府那日他在馬背上顛得難受,眼前所見之物都是模糊晃蕩的影子,根本不大記得清路,只能趁此時努力分辨記憶,否則即便找到機會跑了也是無頭蒼蠅亂轉。好在俞清霄每回帶他出來都是去不同的繡坊與布莊,倒叫他可以多認幾條路。

現下是他們回俞府的時候,訾驕側坐在小窗旁,半張臉被馬車外的光照亮。幾個月過去,他心底對出城的路已隱約有了推斷,目光跟隨一個挑著扁擔的老漢朝向右前方的岔路口。

正當他靜靜瞧著那個方向思索時,背後忽而覆上另一人的溫度,對方衣袍間的淡香幽幽拂至鼻前。訾驕倏然回神,面上不動聲色地向後側過些臉來,掀起眼睫看他,“大公子?”

俞清霄與他靠得極近,低頭望進他澄澈的瞳孔,而後指了指先前他注視著的方向,意味不明道:“沿那條路下去,便是城門。”

訾驕並未輕率回話,依舊平靜地與他相望,半晌後才問:“那公子可否再告知俞家將我看管起來的緣由?”

俞清霄避過他的眼睛,向後撤身坐回位置上,不再言語。

訾驕亦不追問,只略略垂眸——自己被留在俞府和他無關,且他不敢擅自違逆背後的人,也不能明目張膽地放了自己。

是俞渚。俞渚為何要把他困起來,還看管得如此嚴密?

訾驕記起先前從旁人口中打聽到的對方可稱低劣的品性,頓覺如芒在背,不由蹙眉。

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府中,偏巧又在長廊上撞見俞渚,他的視線掃過來時,訾驕只覺被蛇纏上一般的黏膩不適。

俞渚知道兩人一同出門的事之後並未對訾驕說什麼,只對俞清霄厲色道:“如今你要專心管著家中鋪面,別做這些無謂的事。”

俞清霄雙手背在身後,有些僵硬地向他低頭,“兒子知道了。”

俞渚繼而朝著訾驕的方向甩了甩袖子,對陳管事道:“半月後把衣服給他罷。”

陳管事點頭應聲,隨後訾驕便被送回了小院子。

最後半個月,訾驕在房內被看守得半步都不得出,直到陳管事端著一整套豔紅的喜服放至他面前。

他坐在桌邊,目光觸及衣物的瞬間幾欲作嘔,胃中翻滾著叫囂“惡心”二字。

俞渚此人,寵妾滅妻致使正妻鬱郁而終,將妾室抬為正房後又將她棄之不顧,如今小兒逝世不過半年,竟又暗地裡在準備這檔子齷齪事——訾驕甚至說得上是和俞清回“談婚論嫁”過的人——簡直寡廉鮮恥,狗彘不如。

陳管事見他面色冷凝,長久地不說話,彎下腰來勸解道:“您別覺得不好,我們老爺若不是真心愛重您,怎麼會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同您在一處呢?您看您如今被照看得這麼妥帖,在府上吃喝不愁,往後更是金銀綢緞要什麼有什麼,可比在城外同那些災民一道四處乞食流浪好多了罷。”

訾驕閉眼深深呼吸,極快地平靜下來,神色亦變得緩和,若有所思地輕聲問:“可有名分?”

陳管事一噎,片刻後才回:“眼下是沒有的,二公子離世不過半年,府中喜事不可大操大辦。但您放心,等過幾年有了合適的時機,老爺定會替您補上的。”

原來他也知曉此事有違人道。訾驕心底嗤笑,假作傷心生氣地撇過頭,“不是說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嗎?為何要偷偷摸摸?”

陳管事連忙描補道:“老爺自然是不在乎的,只怕有人背後嚼您的舌根,汙了您的名聲,所以才不好叫太多人知道。”

“真的?”

陳管事面上賠著笑,實則覺得眼前人果然是少年心性,寥寥幾句便被哄得沒了脾氣,且對方自從進了俞府一直都是安靜順從的樣子,想必也是願意留在這裡的——這可是永泉城中最為富庶的府邸,哪個人會不喜歡?

他頗為自得地安撫好人,交代三日後換上衣服,自己會再來接他,便放心出了門。

訾驕看向關上的門,柔弱溫順的神色旋即消退,他不再去想其他任何雜亂的事,只確定三日後的晚上便是逃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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