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轉頭就走,似乎剛才那個擁抱對他來講太超過了,他通紅的耳尖暴露了他太多的心思。
而黑澤陣這個時候也是心思混亂,他感覺自己可能沒有辦法去完整的保護好如此沉重又甜蜜的信任和愛。
也許是因為剛才突如其來的情緒宣洩讓工藤新一和黑澤陣兩個人的心亂了,以至於讓他們沒有注意到——
這個走廊裡面的燈在慢慢地變暗?
等到走廊的燈暗了兩個度之後,黑澤陣和工藤新一兩個人已經意識到問題了。
工藤新一慢慢地放慢腳步,等到和黑澤陣的距離縮短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工藤新一這才只用能夠讓黑澤陣聽到的聲音開口道:
“有古怪,小心。”
“我知道,放心。”
黑澤陣警惕著,而此刻,他的背上揹著神志不清的天數鏡子像一片凋零的樹葉,在黑澤陣寬厚的背上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打濕了黑澤陣的衣衫。
天數鏡子的表情痛苦而扭曲,原本秀麗的五官此刻因恐懼而擰在一起,即便在昏迷中,那緊蹙的眉頭也未曾舒展半分。
此刻,天數鏡子的嘴裡還在喃喃自語,那聲音微弱卻透著無盡的絕望:“沒有結局,不會有結局,因為這本就是沒有完本的故事,要離開,只要有那本書,那是鑰匙,要離開……”
天數鏡子說的每一個字從她幹裂的嘴唇間吐出,都如同在這死寂的走廊裡敲響的喪鐘,讓人心頭一緊。
黑澤陣一邊小心地揹著天數鏡子,防止她滑落,一邊仔細聆聽著她的囈語,心中暗自思忖:這看似胡言亂語的話語,必定別有深意。
當下的局勢如此錯綜複雜,多如亂麻的謎團將眾人緊緊纏繞,任何一絲看似荒誕的線索,都可能成為他們沖破黑暗、尋得生機的救命稻草。
想到這兒,他微微側身將天數鏡子從背上放下來,扶著她靠在牆邊,蹲下身子,雙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試圖喚醒她:“天數鏡子,醒醒,你知道什麼,快告訴我們。”他的聲音低沉而急切,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就在這時,原本靜謐得讓人毛骨悚然的走廊裡,氣氛陡然變得更加陰森恐怖。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若有若無,彷彿是從地獄深處攀爬而出的鬼魅在緩緩靠近。
黑澤陣和工藤新一幾乎同時警覺地繃緊了身體,迅速轉頭,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剎那間,他們看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走廊裡不知何時多出來許多奇怪的人,他們一個個如同被操控的木偶,站在各個房間門口,紋絲不動。
有水手,他們身著破舊的海員服,衣服上的汙漬和破損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像是經歷了無數慘烈的海戰;有服務生,那身整潔的制服此刻也顯得淩亂不堪,歪歪斜斜地掛在身上,領帶鬆散,頭發蓬亂,與平日裡的幹練形象截然不同;還有客人,他們來自不同階層,穿著各異,有的西裝革履卻滿是褶皺,有的穿著休閑裝卻沾滿了血跡。
這些人本應身份懸殊、毫無交集,如今卻像是被一種邪惡的力量統一了靈魂,用一模一樣的姿勢——身體僵直,雙臂下垂,微微低頭,以及如出一轍的表情——眼神空洞,面無表情,陰沉沉地凝視著黑澤陣和工藤新一。
在這並不明亮的燈光下,他們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扭曲變形,投射在斑駁的牆壁上,仿若恐怖的幽靈在張牙舞爪。
那昏黃的燈光時不時閃爍幾下,每當光芒黯淡的瞬間,這些“幽靈”彷彿就會向前挪動一小步,可當燈光再次亮起,他們又定格在原地,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
工藤新一的心跳陡然加快,他下意識地握緊了雙拳,掌心已滿是汗水。
工藤新一微微弓起身子,雙腳如同釘在地上一般,做好了隨時應對攻擊的準備。眼睛死死地盯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幽靈”,試圖從那毫無生氣的面容上找出破綻,或是解讀出他們詭異行為背後的目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低聲自語道,聲音輕得如同蚊蠅振翅,卻難掩其中的緊張與恐懼。
黑澤陣也站起身來,緩緩後退一步,將天數鏡子和工藤新一護在身後。他的右手悄然摸向腰間,那裡藏著一把鋒利的短刀,手指輕輕搭在刀柄上,隨時準備抽刀自保。
他的眼神冷峻如冰,在這些“幽靈”身上來回掃視,心中快速思索著應對之策。“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