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樣子,之後都要在山洞度過了。
白爭爭退回去,將兩道門重新關上。
頭一次閑下來,白爭爭還有些不自在。他走過堆積的木柴,翻看了下靠牆壁的幾個大藤筐。
菜幹裝了一個,肉幹裝了四個,還有草繩上掛著的一排排風幹的海鮮幹。再邊上,堆著用碎石圍起來的紫皮根。
那火堆上方木棍上掛著的幾排的燻鴨跟長耳獸,少說也能裝四個藤筐。
應該不愁吃了。
手裡有餘糧,心不慌。
白爭爭一個個看過去,忽然立在了裝草藥的藤筐邊。
腦中有什麼模糊閃過,白爭爭轉頭,盯著那躺著的人魚。
他疾步走到人魚身邊,蹲下來,手指輕輕在他傷口處的按了按。
一點化膿的水溢位來,白爭爭忙鬆了手。
也是他發熱時迷糊注意到了,不然人魚躺在這兒又不說話,怕是要得傷口再腐爛一遍發出惡臭,他們才能知曉。
人魚救回來也幾天了,還有氣兒,但從沒看他有過反應。
白爭爭稍稍反省了下。
人魚是他扛回來的,但他上完藥幾乎就沒管了,是不是不太負責?
之前確實忙昏了頭,他反省。
之後有空,他多注意著些。
白爭爭一一檢查完他的傷口,發現他胸口跟腰上最深的那幾個窟窿一點癒合的跡象都沒有,將草藥撇開,直往外面流暗黃的膿液。
其他傷口倒是在慢慢結痂。
白爭爭嘆氣。
看著人魚那一張漂亮臉蛋,莫名的愧疚感浮上心頭。
沒關系,還有辦法補救。
白爭爭起身,去藤筐裡重新找了草藥搗爛,放在人魚身邊。用鹽水將他身上的傷口洗幹淨,隨後拿了只處理過他傷口的曜石片將化膿的地方割掉。
確保切幹淨後,再用鹽水反複沖洗。
白爭爭看著那駭人的窟窿眼,默默用草藥堵上。
也不知道之前幹什麼了,遭這麼大罪。
幾個嚴重的傷口處理完,白爭爭又看了下他的魚尾巴。一直用這麼個姿勢躺著血液不通暢,會不會長瘡?
白爭爭擔心把人魚帶回來反倒讓他遭罪,趕緊翻他身子,檢視他後背。
……全是幹草的印記。
白爭爭趕緊給他翻個身,手掌搓熱,像照顧癱瘓的患者一樣給他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