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頓了一下,緩慢地從獸皮裡拱出來。他腦袋毛淩亂,一個耳朵被壓在獸皮底下,一個耳朵露出來。
燼看著動了動手指,沒有伸手。
“對、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都睡外面了……”
可是燼身上就跟裝了磁鐵似的,每晚都能將他吸過去。
白爭爭不自在地低著頭。
雖然睡著很、很舒服,但是他沒有邊界感。
小貓很小,像絨絨的一個球。
很乖。
燼很早以前就像摸一摸他的腦袋,但礙於兩人不熟悉,下不去手。
現在看小貓這個沮喪樣,沒忍住,掌心落在他頭頂。
兩人皆是一怔。
燼看著那雙黑色的眼睛,手動了動,緩慢收回手。
“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你習慣了,其實我也習慣了。”
王很少表露自己的內心,但對亞獸人,似乎開口也不是那麼難。
而且作為一個長者,還是被亞獸人救了一條命的,他似乎也不該吝嗇自己的話語。
至少能讓他好受一點。
小貓端坐地面,頭上毛毛被捋順了些。他尾巴落在爪前,仰頭還盯著人魚。
人魚說他習慣了。
小貓耳朵顫動,毛毛地下的面板又漸漸變成了紅色。
但這次不是丟臉。
他不好意思地動動爪子,又看到人魚包容的眼神,忙道:“我、我去忙去了。”
燼點頭,看小貓拱著獸皮衣跑了。
也剛成年,在王眼裡也還是個小孩呢。
早晨吃過飯,獸人們該幹活的幹活,該玩兒的玩兒。
白爭爭好歹從那尷尬的情況中緩和了過來,只現在還有點不敢看人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