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甩了甩酸軟的手臂,看著換了幾次了還有些渾濁的水,道:“髒死了。”
雁默默背對白爭爭。
“雁,說的就是你。”
“錯了。”
“光說錯了,怎麼個錯法?”
這小家夥最機靈,沒準兒出洞的時候就決定要抓幾只獵物回來。那隻咕咕雞被盯上,毛都薅禿了,也是倒黴。
白爭爭倒不是氣這個,只是他們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到山裡去了。
這才開春,山裡他們還沒清理過,哪敢放他們在山中亂跑。就是跟了燼,那也不行。
雁抖了抖毛,被白爭爭兇巴巴的眼神看得往燼身後躲藏。
“錯了!”她心虛地高聲叫到。
白爭爭頭疼。
這群小兔崽子,但凡做點什麼錯事,來來回回都是那一句“錯了”。
他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清抱起陶罐道:“算了,下次記住就是了。”
州也趕緊撿了幾塊獸皮,跟著清一起出去。
爭爭在生氣,最好不要惹。
這事兒不能這樣完了,白爭爭轉到燼的另一側,將幼崽拎出來。
他點著這些崽子的腦門,好壞利弊都跟他們講清楚。
燼坐在白爭爭身後,忽覺手背擦過一道柔軟。
他垂眼,卻見一條毛乎乎的尾巴在焦躁地晃動著。那尾巴長,毛絨絨的,尾巴尖是一撮白色。
燼看向還在跟幼崽說話的白爭爭。
手腕內側酥癢一閃。
燼默默放下手來。
他還從未見過亞獸人人形的時候露出尾巴,想到那觸感,手指微顫。
“懂了嗎?”
“懂、懂了。”幼崽們目光真摯道。
再不敢了,耳朵嗡嗡的,腦瓜子漲漲的,全是爭爭剛才說的話。
“那給我保證。”
幼崽們紛紛抬起一隻爪,道:“我們向獸神起誓,以後去山裡一定告訴爭爭,遇到危險一定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