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看到寧棲低著腦袋的眼神狡黠地眯了眯,如果喬舒望在這,他一定會大喊,趕緊撤離,寧棲又要搞事了。
不出所料,再次抬頭時,寧棲完美演出了什麼叫我特別生氣但考慮到朋友的狀態不是很好只能忍下去的表情。
換上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說:“我們班長遭受了太多次欺淩,現在心理嚴重受創,大概是不易回想起那些事,要是一個不小心影響到大腦,那就不好了,你說是吧主任?”
孫立成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隨即頗為同意的點點頭:“說的也是。”
言則可是他們學校明年的理科狀元,要是出個什麼意外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況且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也不用當事人再來確定一次,所以孫立成連帶著之前辱罵老師,欺負同班同學等處分一併拍板決定。
“盛執遠在校期間不務正業,霸淩同學,多次頂撞老師,翻牆逃課,私自攜帶違禁物進入校園,故意對同學造成傷害,現予以開除處理……”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盛執遠猛踹一腳腿邊的椅子,表情猙獰,似的下一秒就能沖上去把人當場撕碎,破口大罵:“去你媽的,要開除老子,老子還不想上了。”
然後轉身就走,“碰”的一下關上門,頭也不回地出了辦公室。
後面的事寧棲就不知道了,他也不關心盛執遠最後去哪了,只要開除通知出來,剩下的事他就不會再幹涉。
寧棲此刻心情極好,全身通暢,叫了一聲還在探頭探腦想要進一步瞭解情況的喬舒望:“走了,去吃飯。”
對方轉身就看到已經走出三米遠的寧棲。
“哎,你等等我。”
——
下午一進教室,寧棲就感覺一道目光直盯著他,像是獵人鎖定了目標,蓄勢待發,他打了一半哈欠也被自己生壓了下去,想搜尋那束目光的時候,卻又發現不見了。
寧棲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走向自己的位置。
言則一如既往地神情認真,注意力集中地做題,寧棲忍不住微微感慨了一下。
“哎。”
對方總是會比他跟喬舒望早二十分鐘到教室學習,而他就屬於那種能拖一分鐘是一分鐘,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提前出宿舍的人。
言則聽到這一聲嘆息,把目光從書裡轉移到了寧棲臉上,注視了半響才輕聲道:“怎麼了?”
寧棲再次感嘆道:“沒事,就是太佩服你了,明明都是年級第一了還這麼用力學,讓我們這些學渣無地自容啊。”
言則很明顯頓了一下,眼裡的複雜情緒來回交織在一起,他抿了抿有些幹燥的嘴唇,少頃,似是提醒似是自言自語道:“你是年級第二。”
寧棲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在凡爾賽,趕緊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你不這麼用功肯定也是第一,不用對自己這麼嚴,太累了。”
畢竟七百多的分數,那得是神才能考的出來,反正他這輩子是別想了。
之前每次說要超過言則其實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如果真能做到,寧棲現在就打包回家直接坐等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