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猷之恨不得將她的圓領袍撕碎,若不是有蕭八娘攔著,他定然要挖掉這淫賊的腺體,讓她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盧郎快住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盧猷之的出手如電,蕭夷光來不及解釋,元禎就被他打得鼻青臉腫。
她當機立斷,趕在第二拳落下前,出聲喝止了盧猷之,才好歹將人解救下。
笑話,這淫賊衣衫不整,一雙眼睛直盯著八娘瞧,其中還能有什麼誤會。
盧猷之尋不到桓醫工,趕回來時聽商音的咒罵不絕,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等循聲趕去廚下,連他都親眼見著那乾元衣下的空蕩,圓領袍遮不住的小腿,領後慘白的鎖骨,都肆無忌憚地袒露在八娘面前,就差強迫八娘在身下婉轉承歡了!
他沒打算放過這淫賊:“八娘,你莫要心軟,就算我不打她,送去京兆府也自有人收拾她。”
“誰許你打她!”
像連根拔起又拋棄的野草,元禎被粗暴扔進搖椅,面上感到拳風一緊,即便看不見,她也緊閉雙眼,咬緊牙關。
沉重的拳頭卻沒落下,她卻嗅到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氣,接著搖椅一震,一隻柔軟細膩的手撐在她身上,按住胸前衣襟的手忍痛一顫,旋即又抽開。
方才一拳可以解釋成誤會,若再繼續毆打,傷了王太女,朝廷與廣陵王,甚至與元氏皇族就要徹底決裂了。
蕭夷光為護元禎周全,情急之下,又用身體格擋開兩人,差點被他推到元禎懷裡。
“八娘,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
盧猷之久夢乍回,怒氣煙消雲散,留下的只有後怕,他忙去扶蕭夷光,一雙大手還未觸及到羅衫,就被躲了開。
怎麼可能沒事,盧猷之的蠻力能打死一頭老虎,骨頭捱上他的拳風都要碎成渣。
這人一意孤行也是極可惡,蕭夷光眼角緋紅,輕柔的嗓音滿是怒意,呵斥道:“王太女殿下並未輕薄我,你卻不聽勸阻,只想打她洩憤,若我不攔,你怕是要將人活活打死!”
越說著,蕭夷光想起自己的阿孃和藹,阿母溫柔,兩人鴻案相莊,一家人其樂融融。反觀盧猷之,她還沒嫁進盧氏,就已勸他不聽,日後若要拌嘴,誰知道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心底燃起莫名的煩悶,蕭夷光用手指按了按肩膀,縱然盧猷之第二拳的力度已減了三分,衣衫下的皮肉發腫,劇痛到好似被生生撕裂開。
她不敢想象元禎的傷有多重,勉力忍著痛,蕭夷光收拾殘局,催促盧猷之道:
“你還發愣,這是廣陵王的太女殿下,你將人得罪不輕,快給殿下賠罪。”
“我——”
對個半死不活的乾元道歉,盧猷之拉不下臉,支支吾吾。
元禎卻不關心打人者,她疑惑的沉思一陣,問道:“是蕭八娘在這裡嗎?”
蕭八孃的音色柔美清亮,如明珠落玉盤,一經入耳,很難忘卻。
只是,她天仙似的人物,不染凡塵,怎麼會親到廚下舀水?聽他們二人的爭執,方才那一拳,還是八娘替自己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