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濟滿意:“其他人都不要,就他了!”
當天晚上,裴郎君就被送上謝濟的床,一連幾日,都在房裡侍奉,非常受寵。
謝府的訊息很快由眼線傳到宮裡,蕭夷光停下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笑:“你們辦的差事很好,也是時候將裴郎君的真實身份放出去了。”
眼線拱拱手,領命而去。
殿外三聲鞭響,元禎恰好下朝,走進明光殿,那眼線跪下參拜:“見過陛下。”
“起來吧。”
眼線的臉龐通紅,腦袋像獐子一樣生的又小又尖,眼睛則像老鼠,綠豆大小偏生眨得還快。
這教看慣明月婢美貌的元禎有點不忍直視,瞥了一眼就揮袖讓人退下。
等人走後,元禎奇怪的問:“那人是誰,怎生的如此醜陋?”
“他是暗衛安插在謝府的眼線,今日入宮稟告事宜,妾前段日子佈下的局可以收線了。”
元禎點頭表示知道,又忍不住:“杜三娘也不知選些好人,這人生的如此醜陋,還讓他入宮,萬一嚇到孩子怎麼辦?”
蕭夷光忍俊不禁:“孩子哪會如此膽小?倒是你,孩子馬上要出生了,你給她想好名字了嗎?”
“早就想好了。”
元禎取過筆墨,挽袖在紙上寫下一個字,推給蕭夷光看:“這個字,你看好不好?”
紙上赫然一個闕字。
蕭夷光與她心意相通,看了闕字,亦露出贊許的笑:
“坊間有讖語,‘滅羌者,當塗高也’,當塗高者,兩觀闕是也。羌人在大周北面作亂了二十年,如今又佔據了長安,倘若孩子的降生真能應讖消滅羌人,那也算不愧於列祖列宗。”
更何況長安城外的兩觀闕,用紫檀木臨城而建,氣勢恢宏,當道又高大,是歷代天子的行宮,拿來給下任天子,也是最好不過的。
元禎收好寫字的紙,又關心了幾句蕭夷光的身體,用午食時才想起一樁正事:
“雍州刺史顧虎傳信過來,說鮮卑部主動派出使者,想要聯合大周起兵攻羌,她派人一路送到建鄴,過不了幾日,就能抵達建鄴了。”
年初不光大周與羌人議和,鮮卑部也見好就收,搶了不少財寶人口回到草原,實力暴增。
他們這是將財寶瓜分完了,又想再劫掠一波,所以才千裡迢迢來覲見元禎。
無論如何,有鮮卑部在北面牽制,總是好的。
比鮮卑部來的更早的是流言。
街裡坊間無人不說無人不傳:司隸校尉謝濟喪心病狂,不僅強納流民為妾,且那強納的小妾,還是自己弟弟的親兒子!
好事者傳的有鼻子有眼:“謝二郎嫁的是河東裴氏,那妾也出身河東裴氏,阿爹湊巧還姓謝。一定是謝濟那老賊,看上人家的美色,也不問出身,就納進了府裡。”
也有人嘲笑:“謝府的人慣愛糟踐北面的流民,結果報應到自己親眷身上,看謝濟還有什麼臉面再阻攔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