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唯一的救命稻草消失在眼前,殿內只剩下她和身上的登徒浪子,蕭夷光沒有認命,而是重整旗鼓,幹脆利索的譴責:
“陛下罰人也該有個章程,臣妾犯了《大周律》的哪一條?濫用刑罰,強逼坤澤,這是昏君才會做的事!”
元禎像一頭機靈的小鹿,可不會輕易掉進她的陷阱裡,反而問:“你是朕的皇後,《大周律》哪一條又寫著朕不能白日親近皇後?”
蕭夷光扶額,從前元禎病著的時候,床榻中的情事都是由她主導,而今不知是因為間隔了太久,還是元禎身子骨好了,竟連白日宣淫的事都能幹出來。
她嗔怒:“昨夜加今早,你也不怕累死在榻上。”
元禎吻上她圓潤的肩頭,聞言嗤笑:“朕可一點不累,怕是明月婢累了,所以才會這麼說吧。”
蕭夷光暗中咬了咬牙,格擋的胳膊用了七八成力氣,就輕松把元禎這個小雞崽掀到床上,她居高臨下的反坐上去,輕笑道:
“陛下好大的口氣,那就讓臣妾試試您的體力吧。”
邊說著,她邊用自己的衣帶牢牢捆住了元禎的手,又求知若渴的從枕下取出本春宮冊,一頁一頁翻看起來:
“這個姿勢陛下一定會喜歡,您昨晚在臣妾身上用了兩次。”
元禎:“……”
趁明月婢在學習,元禎嘗試掙紮一下,卻發現無論是被衣帶縛著的雙手,還是被明月婢壓倒的腰部,都紋絲不動。
好像是被角抵的大力士控制住了。
她不禁懷疑,昨夜柔柔弱弱,趴在她肩頭嬌喘著的人到底是誰?
該不會是明月婢裝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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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鄴多是縱橫交錯的河流,其中橫貫東西的禦河是最寬闊筆直的一條。
它緊挨著朱雀大街,南面是坊市,南邊則是達官貴人的住處,地理位置極其優越,每逢元旦、七夕佳節,這裡都會舉辦盛大的節會。
有頭腦的商賈買下了河岸兩邊的地契,臨河彎彎曲曲建了不少墨瓦白牆的河房,專門賣給玩弄風騷的文人墨客,或是趁著佳節租賃出去,賺一筆不菲的租金。
青牛拉著篷車,繞過一座二十四洞的長拱橋,靜靜的停在一座三層河房前。
河邊已經聚集了無數小娘子小郎君,手裡或放著河燈,或攥著磨喝樂,俱是兩兩一對,言笑晏晏。
這棟河房外植了幾叢細竹,掩著菱花窗,顯得清幽文雅。
蕭夷光踩下馬凳,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那羅延從哪裡尋到的這處河房?十分對妾心意呢。”
“你喜歡?杜三娘,明日就去尋房主人來,不拘多少銀子,把這裡買下來。”
元禎扶著茍柔下車,嘴裡豪氣的為美人一擲千金,手卻不自覺揉了揉右腰,今早她壓人不成反被壓,差點沒把腰折騰斷。
唇邊漾開微笑,蕭夷光主動攬上她的胳膊:“一年又住不了幾回,何苦斷了商賈的財路?想來再租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