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回頭看。”段箏在身後喊。
兩人回頭。
“咔嚓”,身後的人給她們拍了張照片。
“走吧。”對鏡頭比過剪刀手後,遊嘉樹虛扶著裴心雨轉身,“小心臺階。”
段箏翻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哼笑:“別說,還真般配哈。”說著按滅螢幕,就要趕上去。
“你能有點眼色嗎?沒看到人家倆親親我我啊。”柳姑然快走到她旁邊呲打她。
段箏看了一眼身側人,翻個白眼,“哼”一聲,一甩長卷發,扭著屁股上山,流黃色寬松薄毛衣下灰色針織裙裙角生風。
“真是夠妖的,爬山還穿個裙子。”柳姑然腹誹,再次覺得自己在喀什真的是高反嚴重出現幻覺了,怎麼會認為她是個溫柔貼心的大姐姐呢,就一純狐貍精。什麼「大學時父母便過世了」「一個人過了很多年」,滾蛋吧。
遊嘉樹和裴心雨邊走邊看,時而一前一後,時而並肩。
“這黃色的花是什麼?迎春花嗎?”裴心雨指著臺階旁幾乎撲到地面上的明黃色枝條問,枝條如亂發披散,綴滿金黃色的星狀花瓣,在料峭春風中簌簌抖動,“嗯,香氣淡淡的。”
“這是連翹花。迎春花的花瓣多,5、6瓣呢,連翹最多4片。”遊嘉樹抬手摘下一朵小黃花放到鼻尖處深嗅。
“給你戴上。”裴心雨突發奇想,舉起手裡的花枝卡到遊嘉樹耳旁。
遊嘉樹沒有怪她,也沒有阻止,乖巧等著她插好,嫣然一笑。
“好看嗎?”
“沙”,眼前像被灑了一把熒光粉,裴心雨迷了眼,心跳漏了半拍。要命了,想親嘴是怎麼回事?
看對面的人微張著唇出神,遊嘉樹抿抿唇轉頭,緩緩往前走。
爬到一處平臺上,兩人都止住了腳步。
“心雨,喝點熱水歇會吧,等等她們。”
“好。”裴心雨在平臺的長椅上坐下。
“水。”遊嘉樹在旁邊坐定後擰開保溫杯,倒了一杯溫水遞來,杯口水汽蒸騰。
軟了軟眼神,裴心雨接過杯子,低頭抿一口,溫溫的,暖暖的,很像陪在身邊的人。側頭望去,陽光下,遊嘉樹正往山下張望,手無意識往耳後掖頭發,珍珠耳環璀璨閃光。
意識到被看,遊嘉樹表情頓了下,並沒有轉頭,而是清了下嗓子起身,抹抹衣角,走到平臺邊緣的欄杆處低頭看風景。
背影纖細,鎖骨發下肩若削成,溫柔簡約。
裴心雨輕笑,低垂眼神看向手裡的保溫杯,遊嘉樹又害羞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坐一個站,沉默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