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美,嘴角彎了。
看看作家的背影,走上前繼續搭訕:“這盞大路燈亮吧,上次在展示店看時是蠻亮的,說是模擬太陽光,不傷眼。”說著抬手掀按鈕,“啪”,強光鋪滿桌面,燈光確實明亮,只不過在正午陽光的比對下顯不出來。
作家像織了一層結界,靜坐如鐘,不為所動。
瞅瞅作家的眼睛,古井無波。金潛光舔舔嘴唇,四處望著找話題:“嗯,這副防輻射眼鏡你怎麼不戴?”說著撈起眼鏡,開啟眼鏡腿,臉繞到顧玉瓷面前幫她戴上,而後盯著她的眼睛看。
作家傲嬌把臉扭向一邊,在結界裡罵人:“走開。”
吃了軟刀子,金潛光直起身體環顧臥室,伸展活動著雙臂轉圈,“你這屋滿亮堂哈。四樓,窗外就是白蠟樹梢。”沒話找話。
還是沒人理她。
指腹滑過玻璃窗,滑過牆面,滑到木門上,摸摸門把手,繼續滑到衣櫃上,再滑過牆壁,滑到雙人床淺棕色靠背上,摳摳棕色海綿墊,低頭撫撫整齊的夏涼被,掀開一角,金潛光坐到大床上。
“沒換衣服,別坐我的床。”語氣生硬,沒有回頭。
“那,換什麼衣服,有給我買睡衣嗎?”金潛光站起身,立到顧玉瓷旁邊,彎腰湊到她耳邊問。
“誰給你買,以為自己是誰!”
金潛光頓了頓,伸開雙臂摟住坐在凳子上的人。
“走開。”甩肩膀。虛晃,一看就是假把式。
“玉瓷,不走了。”
“都走散三十年了,不走了。”金潛光語氣低沉,說著把頭埋到顧玉瓷的脖頸處。
“金潛光,你真煩人。”顧玉瓷側身推搡她,“我都這樣賠罪了,你還拿喬,拿吧,不稀罕你。”
“我沒拿喬,我這不是......”
“你是什麼!”顧玉瓷抬臉,嘴角向下撇著,淚珠已經滾下來。
金潛光抬手幫她擦拭,可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怎麼都擦不幹。
“玉瓷,別哭了,我心疼。”這麼說著,便低頭親了一口。
“滾,流氓。”
“哦,你都對我耍兩次流氓了,不允許我耍了。”看顧玉瓷眉眼想彎,金潛光趕忙逗她。
“誰耍了,哪次不是你先耍?”
“好,好,我耍的,我耍的。我錯了,不哭了哈。”金潛光抱緊懷裡人,抽出紙巾給她擦拭,“都這個年紀了,還像個小女孩。”
“金潛光,你嫌我老。”剛被安撫好的人,“嚯”地站起身。
“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