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華挑眉,但還是接過來。
火苗竄起時,常昱童看清了她眼中的情緒——不全是憤怒,還有某種似曾相識的痛苦。
“謝謝。”殷華吐出一口煙,把打火機還給她,“以後放學我等你,送你回家。”
常昱童睜大眼睛:“為什麼?”
“因為……”殷華突然停住,改口道,“因為我看不慣那群渣滓,行嗎?”
公交車來了,殷華推著她上車:“明天見,小啞巴。”
透過車窗,常昱童看到殷華站在路燈下抽煙的身影,棒球棍依然扛在肩上,像個孤獨的哨兵。
她低頭聞了聞袖口,那縷柑橘香氣更明顯了。
回到家,常昱童發現父親還沒回來。
她把殷華的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湊近聞了聞——沒錯,是姐姐常用的那款日本洗發水的味道,柑橘混合薰衣草。
這個發現讓她心跳加速。
她沖進姐姐房間,翻找那本記錄日常的日記。在三個月前的某一頁,她找到了線索:
[今天殷華來家裡吃飯,用了我的洗發水。她說很好聞,我送了她一瓶。這孩子其實很細膩,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
常昱童合上日記,思緒萬千。
殷華和姐姐的關系似乎比顧令儀說的更親密。
她為什麼要隱瞞這一點?
第二天早上,常昱童特意提早到校,把洗好的外套放在殷華的座位上——她早就打聽好了殷華是高二(5)班的。
教室裡還沒什麼人,她趁機打量殷華的座位——桌面上幹幹淨淨,沒有塗鴉,抽屜裡整齊地放著課本和一個棒球手套。
“找什麼呢?”
常昱童嚇了一跳。
殷華靠在門框上,手裡轉著那根棒球棍。
“還你外套。”常昱童指了指桌上的袋子。
殷華走過來檢查:“洗了?”
“嗯。”
“多事。”殷華嘴上這麼說,卻把外套拿出來聞了聞,眉頭舒展了些,“用的什麼洗衣液?”
“姐姐喜歡的那款。”常昱童故意說,觀察殷華的反應。
果然,殷華的手指微微收緊,但很快恢複常態:“走吧,帶你去吃早飯,小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