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大姐又叫過來一個美女,“帶姚公子上香樓,備上好酒好菜,記著不用人伺候。”
“好嘞!”
熱情大姐說的這個香樓是青樓服務區裡的高階會所之一,主打飲食業務,樓體一共有三層,一層能毀普通樓房一層半,排面十足。
來這種場所的都是講究人,講究人來這種場所都喜歡直接預約頂層套間。我這人活得正經糙著,跟講究實在沾不上邊,於是折了個中,讓美女帶我在二樓的空包廂裡挑了一間。
“公子稍候,酒菜一會兒就到。”
美女幫我推開窗戶,窗外美景盡收眼底。
我走到窗邊做了個伸展運動,一眼望去,最先看到的就是湖中央的望月軒——我對柳岸一見鐘情的那天發生的點點滴滴不由自主地在我的腦海裡重映,大大的湖水小小的亭,就是我們愛情的美好見證。
“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搞錯了重來。”我的眼前播放出了那一晚的ppt,“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風雅,果真風——呀!”
操了個大蛋!
我的臺詞還沒唸完,平白無故在我的頭頂上方飛來一顆花生米。該花生米的準頭和力道都十分可觀,直接命中我的腦門,好懸給我彈出一個彈坑:“他媽的誰啊!”
“香樓吃酒,醫館治病,”我的樓上傳來一個我非常不想聽到的聲音,“發瘋可以,別打擾別人。”
“……”
我揉揉腦門,伸出腦袋往上看,啥都看不著:“真巧,侯爺您也在?”
沒辦法,大丈夫就得能屈能伸。背景沒人家強後臺沒人家硬,說說不過打更打不過,即使他要砍我的腦袋即使他是我的頭號情敵,除了忍辱負重賠笑臉我還能咋整?
宋硯沒搭理我,但是我靈耳一動,聽見了倒酒聲,估計他這會兒正在窗戶邊上喝酒。
“樓上就您自己麼?”我象徵性地友好發言,“也不知道鶯鶯姑娘在不在,要是她在的話咱們仨還能湊一桌,哈哈!”
“她不在。”宋硯默默回答。
輕飄飄的仨字掉進我的耳朵裡,經大腦一過濾,聽見的全是單箭頭的落寞和無奈。同為天涯單戀人,我忽然想起來柳岸那天一日看盡長安花,角落裡的我痴男秒變醜小鴨,心裡頭說不出來的難受。
兩個夥計一前一後給我上了酒菜,我自斟自酌了一杯,又自言自語:“侯爺要是一個人的話,不妨下來一塊兒喝兩杯。”
我的聲音不大,也沒站在窗戶邊上說,也不知道宋硯能不能聽見。
當然,我也沒指望他能聽見,畢竟就算聽見了,能不能過來又是兩說。
我自己悶下三杯酒,正倒著第四杯的時候門外響了兩聲。
“酒夠麼?”
話音落下,宋硯推開了門。
我的手一抖,酒溢了滿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