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眸含情脈脈,彷彿在注視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珍寶。
像賀維安這種人,應該看狗都深情吧。
謝明夷撇撇嘴,推開賀維安,轉過身去,鬱悶的一張臉便出現在銅鏡裡。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起,維安,還連累你,白白佔了你一個新娘子的名額。”
賀維安眼瞳一顫。
謝明夷總是這樣,天真地說出那麼多未經考慮的話,偏偏自己還毫不察覺。
不過,這樣也好,一直這樣就好。
賀維安笑出聲:“那我不也佔了你一個新郎官的名額?”
謝明夷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只得賭氣般偏過頭去,“反正都怪那個小賊,等這事過去,我要把他抓起來打一頓!”
賀維安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
他的語氣倏忽緊張起來,“明夷,你的小名是央央?”
謝明夷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道:“其車三千,旗旐央央,像你這樣的大才子,不會沒聽說過吧?”
賀維安失笑,試探性地開口:“那,我們成親以後,我可以叫你一聲央央嗎?”
他心跳如鼓,忽然感覺到手心下的軀體一僵。
謝明夷的神情有些慌亂,一雙漆黑的眼睛不敢看鏡子。
“對不起,我……”
賀維安眼裡的光一點點消失。
“哥哥,吉時到了,還在屋裡愣著幹什麼呢?”
賀若昭的呼喊聲自門外響起。
賀維安最後安慰似的拍了拍謝明夷的肩膀,便將手收了回去。
“你的真名不便在眾人面前透露,所以我擅作主張,對外宣稱你名為謝央,僅此而已。”
謝明夷心亂如麻,只能幹巴巴地回了句:“這樣啊。”
賀維安揚了揚唇角,溫柔地朝他伸出手,逆光而立。
“走吧,我的新娘子。”
喜堂雖然準備得倉促,且遵循一切從簡的原則,但勝在東西都齊備。
這是賀若昭自告奮勇,一手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