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夷實在不知道他又犯什麼病,只覺得自己的手腕痛得厲害,心中的委屈和酸意一陣陣泛起,他閉著一隻眼,強忍著眼淚,道:“說了不會畫,就是不會!”
目光觸及謝明夷泛紅的眼尾,陸微雪怔了一下,隨即松開他的手腕。
暗紫色脈絡逐漸模糊,直至迅速消弭。
場面冷靜下來,謝明夷一抬頭,正對上賀維安冷淡的眼睛。
後者似乎冷眼旁觀已久,注視著這場鬧劇,眼神很快掠過謝明夷,就好像掠過一個陌生人。
謝明夷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想找個地方躲進去。
神秘的花香自門外一陣陣襲來,不依不饒。
陸微雪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他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攬過謝明夷的腰,將他擁入懷中。
謝明夷沒站穩,又急著逃避,一不小心便釀成了最壞的結果。
他一個趔趄,正巧坐在了陸微雪腿上。
當著賀維安的面。
“你是寧州刺史?”
陸微雪打量著綠衣男人。
自從發現他的存在之後,謝明夷便明顯得慌亂。
他的記憶裡雖沒有這個寧州刺史,但他只要看到賀維安的臉,心中便煩躁不安,就像是生怕什麼被搶走似的。
宣平侯只說他是在江南出遊時,偶然遇見謝明夷的,並未詳細地交代過前因後果。
陸微雪早就對此生疑。
眼下見到這個名滿天下的年輕狀元,他心中的懷疑更甚,禁錮謝明夷的力道更大了些。
謝明夷卻乖得跟只小動物似的,也不似剛剛那樣張牙舞爪了,極力側著頭,寧願把臉埋在他肩膀上,也不願去看賀維安一眼。
按照往常,早該鬧翻天了。
現在安靜得不同尋常。
“參加陛下。”
賀維安行了禮,便道:“禦史臺令微臣提前一月回京述職,為的便是在寧、青、潯、濟四州興修水利一事,此事關系我大周千秋萬代,若辦成,則可使水患三十年不發,保我江南一帶沃野千裡,倉稟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