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尖嘴猴腮,眼珠渾濁,嘴唇烏青,兩腿間似有哆嗦,一看便是腎虛疲軟,縱欲過度之態。
面板本就蠟黃黯淡,偏要穿黃衣,更顯得虛浮無力。
謝明夷想了想,問道:“蘇鈺辰?”
蘇鈺辰看著眼前雪膚花貌的少年,眼神中飛快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一如既往的輕浮替代,他□□一聲,“我當是誰來了,這麼大陣仗,原來是國舅爺啊。”
“國舅爺”三個字,他說得彷彿能拉絲一般。
謝明夷被惡心到了,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道:“陸微雪呢?”
蘇鈺辰不答,只盯著謝明夷,突然“噗嗤”一笑,道:“想知道啊?那你過來,讓大爺我摸摸。”
說著,他竟真的伸出枯黃的手,去觸謝明夷的臉頰。
“你敢?!”
孟懷澄飛速地將蘇鈺辰的手一把拍掉,惱怒道。
蘇鈺辰的目光在孟懷澄和謝明夷之間來回流轉,他不懷好意:“你急什麼?難不成,你堂堂侯府世子孟三郎也是他的入幕之賓?”
孟懷澄又羞又惱,他指著蘇鈺辰,“你再說一遍?!”
蘇鈺辰猥瑣的眼神落在謝明夷纖細的腰肢上,思索著其中滋味,口中不禁生出涎液,他嚥了嚥唾沫,笑道:
“孟三,你生什麼氣呢?全京城誰不知道,你跟在謝明夷後面跟條哈巴狗似的,不就是盼著他看你一眼嗎?可惜啊,人家眼裡壓根沒有你。”
孟懷澄身形一僵,他慌忙轉過頭,“央央,別聽他瞎說,我……”
謝明夷輕聲說:
“我知道。”
孟懷澄都是要娶妻的人了,蘇鈺辰竟還開這種玩笑,雖然他沒有護著孟懷澄的想法,可這個蘇鈺辰,他卻多看一眼都覺得幾欲作嘔。
不像其他紈絝只知揮霍無度、鬥雞走狗,蘇鈺辰酷愛強搶民女民男,搶來便強行侮辱,遇見不聽話的甚至拋屍荒野。
他今年已二十有五,尚還未娶親,便是因為他的這番“輝煌”事跡。
偏偏蘇國公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縱容得很,宮裡又有蘇貴妃護著,沒人敢整治這個毒瘤,久而久之,蘇鈺辰在京城裡竟橫著走,無人敢惹。
郭書生的那番話,又證實了蘇鈺辰亂傳謠言的事實。
謝明夷內心更嫌惡幾分,他伸手將想要出頭的孟懷澄攔在身後,道:
“你靠我近一些。”
“央……”孟懷澄忍不住開口,卻覺一隻手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短暫的身體接觸,他心裡冒出幾分甜絲絲的感覺,立刻不說話了。
起碼在外人面前,謝明夷還是向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