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一整天下來高光都在他身上,這綜藝很明顯是為他鋪路啊。]
[裝的吧,他剛才跑進樹林前那個表情你們看到了嗎?我的天巨嚇人,這臉說變就變!]
[他到底要立個什麼人設啊?屬性也太多了吧?]
睡覺的房間分配是兩個女生一個屋,紀玄清和賀聆一個屋,剩下兩個男生一個屋,到了晚上十點直播就關閉了,但是會有攝影老師錄一些他們直播外的舉動,再剪成花絮上傳。
這就有點麻煩了,紀玄清總不能跟攝影大哥說“我要去掃一下鬼,你別跟過來”這種話吧?
脫離了攝像頭的監管,賀聆更不給紀玄清好臉色了,節目組給他們發了兩床被子,賀聆卻把紀玄清那一份一腳踢開,自己睡在床中央,擺明瞭不讓紀玄清上來。
不過紀玄清本來也不打算睡太死就是了,所以他沒說什麼,抱著被子默默走到了椅子旁邊,坐下來給自己蓋上被子,閉眼休息一下。
但有的時候對欺負自己的人容忍過頭,只會招來更嚴重的欺淩。
“誰讓你睡的?起來。”
紀玄清緩緩睜開眼,就看到賀聆站在自己面前,雙手抱胸,趾高氣揚的看著他。
“怎麼了?”紀玄清小心翼翼地問。
“怎麼了?”賀聆一把抓住紀玄清的衣領,生氣地說,“這個節目我爸贊助佔大頭,你今天一個勁的搶著表現是要幹什麼?你只是薛時彥配給我的保鏢!讓你進組合、進這個節目都是你祖墳冒青煙了!你不懂得擺清自己的位置嗎?!”
“我沒有……”紀玄清覺得委屈,他才進娛樂圈多久,哪懂這些門道。
“這裡又沒有攝像頭,你裝什麼可憐?”
“我沒裝,我又不知道這節目有誰贊助,我只是看你們都不會就帶你們做而已,不然今晚吃不上飯怎麼辦?”
紀玄清想好好解釋,可是他忍不住聲音顫抖,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實際上他的眼淚也蓄上眼眶了,再多說幾句真的會忍不住哭。
淚失禁體質就是這麼麻煩,真不是性格多軟弱,是生理上的控制不住,兩根淚腺通大腦,情緒有點波動下面就漲潮。
“最討厭你這種裝可憐的綠茶!”
賀聆抬起手,眼看著要扇下來一個耳光,紀玄清立馬起身推開他,僅推這一下,賀聆就摔倒在地,身子撞上了床鋪,他人明顯愣住了。
紀玄清趁著賀聆愣神的功夫趕緊跑了出去,不然等賀聆反應過來,可就不是扇巴掌那麼簡單了。
可踏出大門的那一刻,他腳步就頓住了。
我能去哪?
這個時間點山上黑茫茫的一片,只有村口的路燈稍微有點光亮,樹林裡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如果向節目組的人求助,那大機率也不會幫他。
他明明不怕黑,可是這裡的黑暗讓他心生恐懼。
臉上落下溫熱的液體,他知道那是自己的眼淚,可是他連擦一擦的心思都沒有,任由眼淚在自己臉上滑落。
即使他是很容易哭的型別,在道觀裡哭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可是在這裡短短一個多月,就讓他流淚那麼多次。
柔軟的觸感突然撫上眼角,紀玄清在餘光中看到手帕的一角,再抬眼一看,薛時彥那張俊美的臉映入眼簾。
“為什麼在這哭?”薛時彥皺著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