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桃木劍,對著鬼嬰的腦袋狠狠地刺了下去,這一劍直接從頭頂貫穿到下巴,鬼嬰的笑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刺耳尖銳的叫聲。
而女鬼也因此停止了攻擊。
果然,讓她痛苦的根源,是這個腹中的胎兒。
什麼情況下,一位孕婦不喜歡腹中的孩子,並不希望孩子的到來呢?
恐怕這個孩子並不是她想要的吧。
紀玄清掐住鬼嬰的脖子,想將她拽出來,卻不料下一秒,鬼嬰細碎的長發纏上他的胳膊,並快速的往上爬,等紀玄清反應過來的時候,頭發已經纏上了他的脖子,並突然收緊,他瞬間沒辦法呼吸。
可鬼嬰並不打算放過他,她的頭發還在往紀玄清身上的其他地方蔓延,最後聚集在了他剛才受到攻擊的肩膀。
紀玄清大感不妙,可他無法掙脫開,那些發絲幾乎要勒進他的面板裡,割出一道道血痕,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發絲纏著自己的胳膊和肩膀,越來越緊,他也越來越痛,可是他連呼吸都做不到,更別提發出聲音了。
突然聽見“咔嚓”一聲,劇烈的疼痛感讓紀玄清腦袋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他能清晰感覺得到自己肩膀處的骨骼斷裂了,就連肌肉都在被一點點的撕裂。
鬼嬰就在這時候突然放開了他,他毫無防備直接跌倒在地上,肩膀又一次撞到牆面,鑽心的痛更為強烈了。
“啊啊啊啊啊!!!”
紀玄清忍不住慘叫出聲,他捂著肩膀蜷縮在地上,痛得渾身發抖,全身都在冒虛汗。
而鬼嬰又一次笑了起來,像是在為自己的勝利歡呼,那把桃木劍還插在她的頭上,讓她的笑容更為扭曲了。
她帶著“母體”緩緩後退,然後穿過牆面離開了,只留紀玄清在屋內。
還好桃木劍還插在她的身上,紀玄清吊著一口氣低聲唸咒,途中好幾次他都想暈過去,但憑藉著意志力硬是把這段咒唸完了。
至少短時間內她們無法傷害到其他人了。
難怪師父以前非要他們把這個背下來,關鍵時候還真能救命。
紀玄清奮力往前爬,然後拿到了手機,好在手機沒壞,只是螢幕有些裂開了,電量也充足,可以撐幾個小時。
他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把該說的資訊都說完後,終於支撐不住,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薛時彥趕到那邊的醫院已經是下午了,他推開了病房的門,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紀玄清,心裡一咯噔。
“醫生……”薛時彥喘著粗氣,聲音都在顫抖,“醫生,他怎麼樣了?”
“初步判斷是窒息引起的昏迷,還有強烈擠壓導致的肩膀骨折,”醫生緊皺著眉,感到不解,“這種傷還真沒見過,他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他不說我們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
“好,辛苦了……”
一旁的警察試探地問:“這位先生,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薛時彥話說到一半頓住了,想起紀玄清的身份,還是不打算說實話,“我是他室友,平時他也跟我走得比較近。”
“室友?那麼著急?”警察皺起了眉,有些懷疑。
“嗯,他家人託我平日裡多照顧他。”
“噢。”
“警察同志,什麼時候可以給他轉院?他在這邊我擔心沒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