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我在一起，就不要再管邪祟的事了，你只要保護好賀聆不讓他受到傷害就夠了，那些邪祟的生前都不要再去追查了。”
“這怎麼行呢？這不是質量不治本嗎？”
“這關乎到賀家的名聲和賀聆的未來，我不想損害到這些，如果我們繼續查下去，只會對賀家不利。”
“……”紀玄清沉默了幾秒，反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事了？”
“基本上猜到個大概了。”
“所以你現在的選擇是……包庇？”
薛時彥沒有說話，但相當於預設。
“可是……”紀玄清感到為難，“我知道你也很糾結，但是都到了這一步了，你讓我怎麼視而不見呢？”
“我舅舅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條件是，你也跟我們一起選擇隱瞞，只有我們站在同一個陣營，他才會接納你。”
紀玄清搖了搖頭，很是抗拒：“如果我們在一起的條件是背負幾條人命，那會讓我良心不安的。”
“他們又不是你害死的，怎麼會是你背負的呢？我知道你善良，但是有時候我也希望你能自私一點。”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紀玄清感到不可置信，“這種事說難聽點就是同流合汙，現在讓我幫忙隱瞞這些事，要是以後你們家又出了別的事，又會讓我幫什麼忙？只要底線被拉低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不想變成這樣。”
“對你來說，所謂的道義比我重要，是嗎？”
“什麼叫所謂的道義？”一聽這個話，紀玄清就有些惱火，他反問道，“那對你來說，家人比任何一切都重要？重要到你甘願變成幫兇？”
“他們把我養育成人怎麼能不重要呢？難道我真要把賀聆送進監獄，看我舅舅和舅媽痛苦不堪嗎？是，你有道義，你比我正直偉大多了，但我就是一個俗人，我只想守護我的家人，還有我們這個小家，我有錯嗎？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來道德綁架我？要我怎麼做你們才能滿意？”
後面這句話薛時彥幾乎是吼了出來，紀玄清都被他嚇了一跳。
可薛時彥實在是控制不住情緒了，他壓抑了那麼久，各個方面的壓力都壓在他身上，現在終於到了爆發的這一天。
“你先別激動，”紀玄清安慰道，“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我們再想想……”
“沒有，沒有別的辦法了，”薛時彥神情痛苦，咬牙切齒地說，“要是你還想和我在一起，你只能讓我舅舅滿意才可以，不然他動真格了有的是手段對付你，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只能分手，但分手後邪祟的事你最好也不要再管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受傷了。”
“……分手？”聽到這個詞，紀玄清錯愕了一瞬。
“我有時候覺得，我們在一起，痛苦多過快樂。”
紀玄清聽到這句話心裡揪了一下，只覺得難過：“痛苦多過快樂？你是這麼覺得的嗎？”
“玄清，我覺得……有點累了。”
紀玄清沉默了許久，再次開口聲音顫抖：“你想跟我分手了？”
“是我無能，沒有能力保護你，也無法平衡你跟我家之間的關系，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