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有內鬼
接待室內陷入了許久的沉默，三個人各懷心思，又同時默契的不開口，都在期待對方的反應。
紀玄清這些天有想過找機會跟師父坦白，現在突然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情況可就對他不利了。
終於，師父放下了茶杯，他轉頭看向紀玄清，語氣平淡地問道：“你們是兩情相悅嗎？沒有什麼不正經的勾當吧？”
“嗯……”紀玄清點了點頭。
“你喜歡男人？”
“我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確實喜歡他。”紀玄清弱弱地說。
師父重重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失望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賀承陰陽怪氣地說。
“嗯，確實挺好的。”
這話一出，賀承愣住了，紀玄清也抬起頭，這才敢看向師父。
師父向賀承質問：“他都成年了，遇到喜歡的人談個戀愛又怎麼了？為什麼在你嘴裡說出來是這麼不堪呢？”
“……”賀承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跟同性在一起是比較少見，但我活了那麼久也不是沒見過，甚至在我們村裡都有，怎麼你們大城市的人反而包容不了這些呢？只要兩人真心相待，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日子也挺好的。”
“你們道觀出了個同性戀，說出去不丟人嗎？”賀承還不死心，繼續出言嘲諷。
“我不明白丟人在哪裡，這麼大一個道觀，不至於連一個同性戀都容不下，道教也沒有明確反對同性戀，我相信我徒弟的為人，不管他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會真心對待這份感情的。”
“那您還真是心胸寬廣啊。”賀承咬牙切齒地說。
“你這麼氣勢洶洶的，我還以為我徒弟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外甥的事呢。”
“雖然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但是做了挺多讓他為難的事，”賀承看著紀玄清，逼問道，“你在網上發這些東西，有考慮過時彥會因為這些事為難嗎？賀聆是他的表弟，我相當於他的養父，你這麼針對我們，讓他在家吃個飯都坐立不安。”
“我為了他已經遷就得夠多了，現在都分手了，我只想為自己爭取。”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做這些事，讓他心神不寧，又在公司連夜加班，導致他出了車禍。”
“……車禍？”紀玄清怔愣住了。
“就在前天晚上出的，腦震蕩，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可即使這樣他還一直叫著你的名字，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嗎？”
“他……”紀玄清內心有些慌亂了。
“且慢，”師父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這個事不能全怪在玄清頭上，他被汙衊了發出回應不是很合理的事嗎？既然你看得出你外甥心神不寧，為什麼還要給他那麼大的工作壓力？你一個董事長，要求他回家休息很難嗎？況且這一切的起因，就是因為你們公司對玄清的事置之不理，才變成這種局面。”
“……”賀承又一次被懟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