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提起筆的時候總覺得筆比以往重了很多,手也不受控制,落筆的時候總覺得不對勁。
紀玄清寫了一張又一張,眉頭卻越來越緊,他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心情還更煩躁了。
是因為薛時彥在這裡,他無法靜下心嗎?
果然不該把薛時彥抬進來,直接叫個120把薛時彥拉到鎮上的醫院去還好一些。
他還是心軟了,今早大師兄跟他說薛時彥在門外的時候,他實在是在意,便撐著傘走了出去,只不過他躲在門後偷偷觀察薛時彥,直到薛時彥倒了下來,他才忍不住走出去。
寫字寫到手腕都有些酸了,他才把筆放下來,又揉了揉眉心,不知道為什麼身上有種莫名的疲憊感。
“汪嗚……”
他聽見了小狗的叫聲,低下頭,才發現那隻小狗的靈體就在自己腳邊。
“你為什麼不願意走呢?是有什麼放不下的嗎?”紀玄清問。
小狗又不會說話,回答不了他。
紀玄清蹲下了身,有些無奈:“今早你一直陪著他是嗎?我看見了。”
小狗尾巴搖了搖,像是在邀功。
“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不喜歡他在這裡,也許我該狠心一點,把他趕出去,但是他說他現在無家可歸、身無分文,要是我也把他趕走,他會不會太可憐了?”
紀玄清想了想,又搖搖頭:“不對不對,他自作自受的,我不能心軟,他對我下手的時候可沒有不忍心,痛死了,壞人,不能原諒他。”
紀玄清又坐回了椅子上,擼起袖子繼續練字。
晚上八點,薛時彥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覺得頭痛到快要炸裂了,身體忽冷忽熱的,看來還沒完全退燒。
他頭頂上掛著個吊瓶,順著輸液管看下去是打在自己手上,怎麼他們道觀還可以給人打針嗎?
他隱隱記得紀玄清說過有哪個師兄是學醫的來著?好像是……
那個庸醫二師兄!
薛時彥驚恐萬分,正猶豫著要不要把手上的針頭拔掉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男人拿著一個託盤走了過來。
“喲,醒了?晚上好啊。”男人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你、你是……?”
“不記得我了?過年的時候你不還見過我嗎?我是玄清的二師兄啊。”
“哦……”薛時彥尷尬地笑了笑,“可以幫我把針拔掉了嗎?”
“急啥呀?還有那麼大半瓶葡萄糖呢,好好躺著吧,我給你做一下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