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你千萬不能有事
楊語璇約他們在一個餐廳的包廂裡見面，這餐廳算這一帶檔次比較低的，屬於普通學生也吃得起的範圍內。
她的資訊都差不多被賀聆粉絲扒完了，並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大小姐，算是中産階級，要是真跟賀家鬥，是絕對鬥不過的。
跟上次見面相比，她的狀態差了很多，連頭發都變得毛躁了，看到薛時彥他們進來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喝茶水。
“我們又見面了，”薛時彥說，“我身邊這位就是紀玄清。”
“你好。”紀玄清打了一聲招呼。
“嗯，我知道他，都坐下來點菜吧。”楊語璇反應很淡。
兩人坐下後，氛圍還是有些尷尬，畢竟他們都不熟，也都不是什麼特別開朗的性格，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等服務員把菜都上完後，楊語璇才放下茶杯，並開始問話。
“紀玄清，你當時為什麼要點贊我的微博？”楊語璇問。
紀玄清解釋道：“因為我不方便轉發，點贊也可以顯示在我的主頁。”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幫我？這對你好像沒什麼好處。”
“我當時跟賀聆還有賀家有很大的矛盾，也是意氣用事了，但冷靜下來後也沒取消，覺得幫一下你也無妨，畢竟輿論被公司操控著，你我都挺難的。”
“你跟賀家還能有矛盾？”楊語璇覺得不可思議，“我以為你是很聽公司話的。”
“嗯……就是……一些私人問題，”紀玄清瞥了薛時彥一眼，“我其實不怎麼聽公司話的。”
“你不擔心影響自己的前途嗎？跟公司簽約至少七八年起步吧？你要是被雪藏了，那麼多年的青春可就荒廢了。”
“我不是很在乎，大不了我回道觀去掃地，我粉絲想來看我還不用買門票了呢。”
“好吧，”楊語璇無奈笑了笑，“不愧是道士，心態就是好，我可沒有那麼灑脫。”
薛時彥忍不住問：“發生什麼了嗎？你之前還挺硬氣的，現在怎麼轉變態度了？”
“律師函都寄到我家門口了，賀聆的粉絲扒出了我爸媽的工作單位還一直投訴，我媽都被停職了，他們打電話把我罵了一頓，說我鬧得人盡皆知以後還怎麼嫁人，我不管去哪租房子住都能被人找到上門騷擾，就連學校的輔導員也找我談話，說我這麼做是影響學校的名譽，警告我再繼續爆料會影響到我的畢業，就連手機號碼我都被迫換了四個，你們覺得我除了閉嘴還能怎麼辦呢？”
“那確實挺不容易的……”紀玄清想想都覺得恐怖。
楊語璇苦笑道：“我一開始也是意氣用事，就想著不爭饅頭爭口氣，一定要讓賀聆給我道歉，讓他覺得我不是好欺負的，但現在經歷了這一遭，可算明白他為什麼能這麼理直氣壯了，我確實是鬥不過。”
“你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厲害了，”紀玄清安慰道，“網暴確實很恐怖的，我就算心態再好，也會因為那些議論難過的，而且我覺得你沒有輸，因為你的爆料大家都知道了賀聆做過這件事，發生過的事不會被所有人遺忘的，也許你現在還不能打倒他，但因果都是累積的，等到了徹底爆發的那一刻，你現在所做的事就是引爆那顆炸彈的燃料之一。”
“嗯……”楊語璇感到意外，“你不像考不上大學的人啊。”
“我、我偏科，”紀玄清有些不好意思，“除了語文和歷史都不行……”
“你還挺可愛的，至少現在是，”楊語璇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在這個圈子裡混久了，會不會變成跟賀聆一樣。”
“不會。”
“那麼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