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太好吃了。”
紀玄清默默盯著他好一會,然後繼續追問:“不對,你的情緒不對勁,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麼吧?”
“你最近進修了心理學嗎?怎麼那麼篤定?”
“沒進修,只是跟你天天住一起,看得出來你哪裡不對勁。”
“你以前還跟蔣奕住一起呢,怎麼沒看出他的不對勁?”
“你……”紀玄清一時語塞,“大過年的不要提他行不行?”
“行吧。”
“哎不對,怎麼又被你扯遠了,你到底怎麼了?”
薛時彥嘆了口氣,無奈道:“昨晚跟我舅舅吵架了,因為我不想結婚。”
“你舅舅為什麼那麼執著這件事呢?”
“因為賀聆被養廢了,所以傳宗接代、教育後代的擔子就落在我的身上了。”
“聽起來有點封建呢……”過了兩秒,紀玄清突然意識到這話說得不對,又補充道,“呃,用錯詞了,我是想說,老舊。”
“都差不多吧。”
薛時彥把餃子吃得幹幹淨淨,連面湯都不放過,飽餐過後,心情是好了一些,也就一些些吧。
“你心情不好,我帶你去打坐吧?”紀玄清問。
“打坐?”
“對呀,”紀玄清雙手合十,“我們去後山打坐,修身養性,放空自己。”
“行,聽你的安排。”
紀玄清帶著薛時彥來到了後山,這裡的屋簷底下有幾個草編墊子,盤腿坐著正好合適。
紀玄清一坐下來,就把手放在雙膝上,隨後閉上眼睛,就一動不動了。
薛時彥也學著他的樣子,試著不去想那些複雜的事。
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其他感官好像放大了好幾倍,耳邊能聽清風聲和樹枝晃動的聲音,鼻子能聞到潮濕泥土的味道,好像在跟大自然漸漸融為一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時彥覺得膝蓋有點癢,好像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在蹭他,低下頭睜眼一看,居然是一隻小白兔。
他摸了摸兔子,這兔子很溫順,不咬人,他順勢把兔子抱起來,然後下意識轉過頭,想讓紀玄清也看看。
“玄……”
他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現在的紀玄清跟剛認識相比消瘦了很多,但也顯得他下顎線更為清晰,為這張臉增添了不少精緻度,一陣微風吹過,他的頭發輕輕晃動,拂過他的臉頰,身旁是綠蔭環繞,身後是古雅的道觀,此刻的紀玄清倒也有幾分仙人之姿。
薛時彥看得正入迷的時候,紀玄清睫毛輕顫,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