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曲觴指著師卿卿,道:“不讓她長記性,今後還不得翻天。”
師卿卿胸口起伏躲在步少棠的身後,努著嘴有些敢怒不敢言,眼睛時不時地瞄看步曲觴。步少棠回眸看了看師卿卿,也出言道:“花啼說得對,爹,師卿卿此前從未出過水月仙境,此次除魔大會難免引得她好奇,她今已平安歸來,你就不要責怪她了。”
步曲觴沉哼了一口氣,靜默良久,才開口道:“少棠,這次辛苦你了。”
步少棠搖頭道:“爹我還好,只是與奉天宗弟子周旋了幾日,倒是師卿卿被困在山洞吃了不少苦。”
步曲觴拍了拍步少棠肩膀,面露幾絲笑容,平和道:“做得不錯,是個好兒郎像我有出息。”
師卿卿冒著頭,出聲道:“師父,師兄是好兒郎,我就不是嗎?”
步曲觴斂了適才怒氣,嘆了兩口氣,道:“你這個丫頭,好了好了,先去修整一番帶你們去醉仙樓,給你們接風洗塵。”
師卿卿見步曲觴不怒了,便激動地笑著道:“師父是要帶我們去醉仙樓,吃頓大的。”
此時正廳外,一女子清亮柔和的聲音,喊道:“什麼?下館子去酒樓?步曲觴你行啊,一天天地去酒樓,還回什麼家啊?帶著這兩出去外面過唄!”
步曲觴沒接話負在背後的手,卻悄悄地放下了,轉身看著沈秋辭,方才一派凜然正色全都消失的了無蹤跡,師卿卿幾人不禁低頭嬉笑。
彼時,堂內另一側門,突然走出一個青白衣衫女子來。
這女子膚色皎白如晚月,荷花玉顏頗具溫軟輕柔之色,唇角淡勾天然的麗笑,通身氣派與孟花啼如出一轍,女子腰肢纖細,青衣飄飄,耳間墜著一對玉潔冰清的琉璃耳墜,仙姿玉貌,氣韻十足。
此女子就是步少棠的母親,沈秋辭,當然,也是步曲觴的夫人,當初倆人在君臨城相遇結識。沈秋辭並不是出身望族,只是江湖中的一介散修,在仙盟百族之中琴術獨絕,頗具美名算是修琴的至高者。因知交故去就離開了君臨城嫁給步曲觴後,常居在家相夫教子,平日不怎麼愛外出闖獵,也不愛參加各大仙門的清談盛宴。
一家人守著一方天地,過得恬淡自然,與世無爭,十分祥和安逸。
沈秋辭腳步輕盈走了進來,幾步走到步曲觴身邊,拎著他的耳朵道:“我剛煲好的湯,你就瞧不上了?叫你喊他們吃飯,你倒訓起話了!你是片刻也不消停。”
步曲觴被擰著耳朵疼,直叫道:“哎呀夫人,疼疼疼,輕點輕點。”
沈秋辭看著他,道:“上回你怎麼跟我說的?”
步曲觴道:“謹遵妻訓。”
沈秋辭又道:“那你適才在做什麼?叫你喊人來吃飯,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影,把我話當耳旁風了。”
步曲觴道:“那怎麼能呢,我這不正叫他們過去嗎?”
在沈秋辭面前,步曲觴完全沒有嚴肅的神氣,句句順從,一句也不反駁。
孟花啼掩唇淡笑,步少棠道:“娘,我把師卿卿帶回來了。”
師卿卿幾步蹦到沈秋辭身邊,靠在她肩膀上撒嬌道:“師娘,總算見到你了,這幾個月不見我可想死你啦。”
沈秋辭看了看師卿卿,面上有些怒氣,喝道:“女大不中留,我看你是翅膀變硬了,那麼大個房間十幾號人都看不住你,那麼想出去闖還回來幹什麼!”
師卿卿搖著沈秋辭手臂,誠懇地道:“師娘,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你就別生我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