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一陣,才到自家仙府門口,兩側燈籠均是大紅色,高梁木上紅結紗綢,步少棠駐足看了一會兒,須臾,推開了房門,引得仙霞宗弟子歡呼雀躍地一擁而上。
一名侍女見著是步少棠和師卿卿,提著一籃桃花枝活蹦亂跳,笑道:“是少界主和小姐回來啦,我去告訴少夫人。”
孟花啼豔如桃李,膚如凝脂,發間簪著一隻白玉發簪,一襲輕紗粉衣隨風輕飄,猶似春曉之花開在煙中雲霧。她風姿高雅地靜坐在石亭下撫琴,琴音清心靈澈,擊得落地粉撲花瓣漫天飛舞,縱然冰雪清冷,亦是萬種風情,像極了春風,柔到了人的骨子裡。
遠遠聽得一陣驚呼聲,她便停下了撥動琴絃的手指,起身道:“發生了何事?”
侍女樂道:“夫人,是少界主和小姐回來啦。”
孟花啼揚手輕輕一揮,收起了仙琴,起身笑逐顏開道:“少棠回來了?”
這些日子,師卿卿靈力雖恢複了,但身體還是虛弱得很,一路上都是步少棠連背帶扶才把人帶回水月仙境。
也不知睡了多久,師卿卿待睜開眼時,整個人是躺在木榻上,孟花啼抬手給她擦著額間冷汗,見她醒來嘴角一下就揚了起來,放下手中淨帕,叫道:“卿兒!”
師卿卿眉色揚起,面露驚喜之色,喚著道:“阿姐!”
孟花啼抬手貼在她的額頭,發現不冒冷汗了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師卿卿渾身不冒冷汗,卻依舊渾身無力。
步少棠端著一碗藥,走到她的面前道:“師卿卿,你醒了,就趕緊起來把藥喝了。我說你未免也太能睡了,咱家養的豬都沒你能睡。”
師卿卿撐著床榻勉強爬起身,微微皺眉,一臉茫然地道:“我身上又沒受傷,為什麼要喝藥?”
孟花啼面帶微笑,柔聲道:“適才醫師來看過了,你身上幾處傷,還是淤青的,喝藥才能好的快些。”
師卿卿靠在床頭,伸手接過步少棠端過來的湯藥,聞了幾聞一股苦味刺鼻,試探地道:“藥好苦,真的要喝啊?不喝行不行?”
步少棠將藥遞前了些,道:“娘叮囑了,藥再苦,也必須得喝。”
見推脫不開,師卿卿只好捏著鼻子,強憋一口氣,才將那湯藥喝下。
喝完藥之後,孟花啼拿出一方素淨帕子遞給她,師卿卿不為所動,抬起下巴靠近道:“我動不了了,要阿姐來。”
孟花啼笑了一笑,正欲抬手,卻被步少棠一把接過帕子,罩到師卿卿的臉上一頓胡亂搓揉,邊揉邊道:“餓一趟,是把你餓殘廢了嗎?手長哪去了?那麼大個人還要人伺候。”
師卿卿被他擦得半身搖晃,推搡著他的手,叫道:“師兄輕點輕點,你是在搓澡嘛,下手這麼重要揉死我啦。”
步少棠哼了一聲,道:“你不是沒長手嗎?”
師卿卿見他面露嫌惡之色,指著他道:“阿姐,你看師兄這什麼眼神?他是要吃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