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會主大人出不焚天坑,並非難事,宣樂有一計,不知可行與否。”
“哦,說來聽聽。”
風路行走近幾步,將自己所言之計,傾身附耳說與風景野聽。
伏魔度苦界,清虛道的雲間香雪海內,季聞麟聽門下弟子來報,稱季司離要下山,尚還未出門,就被剛從外地遍尋孫女的家母淩雁秋給喚去了訓話。
聞言,季聞麟也朝淩雁秋屋舍行去,只見淩雁秋風塵僕僕,還未來得及修整莊容,便喚了季司離去。
淩雁秋端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看著季司離心不在焉的樣子,語重心長地道:“我聽聞,此次沐墟宮一役,冷教主身入險境,受了不小的傷,也聽說了司離與師香夷墜崖之事。”
季聞麟站在堂內,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季司離,緩緩地道:“母親多日勞累奔波,何不先休息......”
話未說完,淩雁秋就抬手止住了,打斷道:“司離,我聽弟子說,你要下山是想去做什麼?”
季司離微垂著眼眸,悶悶地道:“奉天宗魔亂今雖已誅除,但難免有些遺漏,如今被邪術煉化的屍傀遍佈各地,陰邪詭氣四溢,多地屍傀屍骸浸落在水中,司離欲帶弟子前去整除。”
“你下山真是為整除屍傀嗎?”
淩雁秋趕回雲間香雪海這一路,聽說了不少關於自己侄兒與師香夷的不恥傳聞。沐墟宮那一戰,諸多仙士親眼見著季司離,為救一個妖奴,奮不顧身地與師香夷一起跳下懸崖河底,其傳言季司離目的,是為得到師香夷的妖咒,把兩個人傳得神乎其玄。
淩雁秋今日歸家,見自己侄兒一副失魂落魄模樣,哪還是自己那個目下無塵,一心修道的愛侄,她看著季司離,覺得季司離如今人是長大了,可是一點也不讓她省心。
她心知季司離想說什麼,抬手道:“司離,此事你不必下山了。這三年來,你的劍術止步不前,可知是何原因。你的劍之所至,便是你的心之所往,倘若心不淨,摻雜過多雜念,如何能突破劍道更上乘。這兩個月,你就留在屋舍靜心修習劍術,期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屋舍半步。”
季司離神色鬱郁,一語不發。
淩雁秋又道:“司離,誅奸除邪,堅守本心的宗規訓言,不僅僅是要銘記於心,更要用於已身立世行止,你可明白?”
季司離沒聽進去,猶豫再三,上前跪下施禮,道:“明白,可司離......”
淩雁秋冷哼一聲,打斷道:“清虛道劍之道,你可否都領悟,劍法是否已修煉到出神入化境界。”
季司離堅定地道:“我......”
淩雁秋適才還盤算著要好好問責他一番,又想著這麼大個人了,訓他話不好,就關他兩個月禁閉,讓他自己靜思悔過。沒想到他根本沒把自己話聽進去,哼聲打斷道:“既如此,何需修劍道,改修他途,豈不更好。”
說罷,淩雁秋忍著怒氣,捏著茶杯喝茶不再看他二人。季聞麟知道自己母親生怒了,輕輕地拍了拍季司離肩膀,季司離這才起身作罷,對著淩雁秋行了一禮,領了兩個月的禁閉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