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端起碗,跟師卿卿碰了起來,師卿卿見他喝酒嗆到,笑出了聲道:“子欽,你會不會喝酒啊,我都幹了,你怎麼才喝一口。”
虞妃雪笑道:“期兒年紀還小,自不勝酒力,你也少喝點。”
虞期抬袖抹了嘴角酒水,盯著師卿卿道:“沒關系的,我能喝,不信我全幹了。”
虞妃雪坐在一旁,見二人喝得高興便也沒阻止,一旁給師茹嫣喂飯,一邊盯著喝得熱火朝天倆人。最終幾碗酒下肚,虞期人就不行了,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師卿卿難得喝一次酒,神清氣爽地道:“啊這就趴下了,我還沒喝盡興呢!阿嫣,來,你來陪我喝。”
虞妃雪笑道:“別鬧了,阿嫣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喝酒,你這樣當娘可不行。”
師卿卿面上透著紅暈,沉聲道:“美酒那可是人間的絕品,我在她這個年紀,連水都喝不上更別說酒了,阿嫣來,小小的抿一口。”
虞妃雪拍了拍她遞過去的手,抱著師茹嫣,道:“別鬧了。”
師茹嫣被虞妃雪抱著,吃飽了飯就犯困,輕聲道:“婆婆,我想聽故事。”
虞妃雪哄著她道:“小阿嫣,想聽什麼故事呢?”
師茹嫣乖乖地躺在虞妃雪懷裡,奶聲奶氣地道:“什麼故事都可以,婆婆講的我都愛聽。”
虞妃雪認真想了片刻,便道:“那就給阿嫣講個“夜宴雙花”吧。”
師茹嫣皺著眉,問道:“夜宴雙花那是什麼故事?是講兩朵花兒的故事嗎?”
虞妃雪哄著她入睡,道:“不是,夜宴雙花呢,講的是......”
說著說著,師茹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虞妃雪將孩子抱去屋裡安睡,待回到屋子時,師卿卿已經喝得半醉,雙腮暈紅一片,坐姿也極為散漫。
虞妃雪走到她的身前,伸手從袖間拿出半塊木槿玉佩,玲瓏下吊著黛藍色流蘇墜子,道:“師姑娘,這個木槿玉佩,是抱阿嫣回來時在她身上找到的。想來應當是她的父母留給她的,那時已經摔成兩半了,我重新磨合了下,你拿著吧。”
師卿卿接過玉佩仔細瞧了瞧,光滑的玉身上確實還有幾條細小的裂縫。
說罷,虞妃雪收拾著桌上的碗筷,囑咐著道:“你啊是當娘親的人了,可得少喝點酒。”
師卿卿卻不以為然,一手抱著酒壺醉笑道:“當娘怎麼了,像她這個年紀,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就得統統來一遍,不然啊,等長大就沒這個機會了。”
靜默半晌無言,虞妃雪擦著桌子對師卿卿道:“上回季司離給你施術化散噬心烈火時,烏傷派的柳茗煙和柳無音闖了進來,二人冒死入不焚天坑,想必得了風景野的指令。這些日子,期兒在清點不焚天坑內的人時,發現他們二人就是混在收容的流民當中潛入進來的。”
“風火門將原先在奉天宗轄內的流民,統統都驅逐趕出了城,那些流民得知我們這裡,每日會在邊界布設施粥,許多流民往這處來,即便咱們有心收容,但不焚天坑也沒那麼大的地兒住人了。”
師卿卿心裡明白她說的問題,不焚天坑不少惡地得到改善,開始能夠供人生息,但因流民諸多根本不夠住。
不焚天坑不是什麼修仙門派,沒有像其他門派那樣,從仙都紫府到各處駐鎮仙府有相連相息的轄地。
這裡面住的全部人,全是無家可歸之人,完全稱之為“流民”,也不為過。
既是流民,又何來田産物資,這也是當下原鄉會與修仙人完全割裂開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