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融的幫手,那個一進城就搶奪季司離腰間靈袋的禦笛黑影,見花湘影身死少了個幫手,已然是敗落下風。他們想要斷了師卿卿的退路,不交出陰冥符寶便直接除掉這個心腹大患。
師卿卿嘴角牽起,冷然一笑,淡淡地道:“你這個幫手不簡單,為了搶奪陰冥符寶,倒是做足了準備。手段不僅高明,藏得也夠深,就連籌備的也如此精細,真是令人佩服啊!”
廉融微哂道:“適才確實是調虎離山,不過上鈎的人是你。”
一語末了,廉融突然拔劍刺來,師卿卿反應迅速,旋身躍到另一處憑欄,迎風而立。
師卿卿站得穩當一派從容,眼睜睜地看著危樓被烈火圍困,心知對方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烈火直襲而上,她不慌不亂,眺目遠望,默立地望著隱遁在黑雲中,君臨城的廢墟荒景。
廉融揚手又是一劍偷襲,劍法刁鑽毒辣直刺向師卿卿的脖間,她閃身一躲,悠悠地道:“用金麟赤火圍樓,不留任何後退活路,為了要取我的這顆腦袋,費了不少心思啊。”
廉融哈哈笑道:“是了,我只是想擒住你,把你當做人質,作為交換把陰冥符寶拿回來。”
師卿卿提防著道:“心誠可貴,性命價高,我師卿卿的命不值錢,你這法子怕是行不通了。”
廉融直刺而來,師卿卿折腰後仰蕩空晃了一下,翻滾一圈落地,隔著石桌躲掉了橫掃而來的劍鋒。隨即足尖一點,想要躍出高樓,卻被廉融從外刺劍逼了回來。
廉融嗤笑了一聲,斜著劍道:“你還想往哪兒逃啊?怎麼是要去找季司離護你?”
師卿卿站在圍欄上,盯著廉融緩步移動,偏頭道:“你欺負我只有一半妖心,無法使用妖繪蒔心術反擊嗎?”
廉融睨著她,雙眸俱是陰狠的目光,沉聲道:“是啊,我本想寬容大度,饒你一命的,誰知你不肯給臉呢。”
師卿卿避開一擊,道:“放過我就壞了你籌謀已久的基業,你真的會放我一條生路?”
廉融知道師卿卿在打心理戰,適才他一不留神就被師卿卿繞進去了,此刻十分小心謹慎,仰頭大笑幾聲,道:“當下你已無退路,只要你肯束手就擒,施術轉移了我魔心上的反噬,我未嘗不能大度容你!師卿卿,怎麼說我們也是同根所出,何必自相殘殺呢?”
聞言,師卿卿身軀微動,神情訝然,問道:“同根所出?你跟謝武什麼關系?”
廉融眼眸幽深,開門見山地道:“我是謝武的兒子,怎麼說也算是姐弟了,沒必要為著幾個外人在此紛爭。”
聽得他說“姐弟”二字,師卿卿當即明白了什麼,呵笑道:“原來如此,我從聽蘇姝講起女人和孩子時就覺得熟悉。如今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謝武確實有這麼個兒子,也怪我眼拙,當時連蘇姝都沒認出來。看來你修複陰冥符寶的禁咒邪術,就是從謝武那裡偷學的吧。”
廉融承認道:“不錯。”
師卿卿慢斯條理地道:“當初三大惡骨血傀和三首狼妖現世,我原以為是有人與謝武魂識達成了共識,想要讓謝武起死回生。原來是你暗中鑄造豢養了惡骨血傀和三首狼妖,看來你懂的還真不少。”
廉融看著她,笑道:“是了,只要你手刃了季司離,我就讓人把另一半妖心還給你,怎麼樣?這個買賣劃算吧。”
師卿卿接話道:“殺了季司離,把妖心還給我,當真要如此?”
廉融陰聲道:“季司離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放過他就是留下後患!而你要是不能為友,日後便是死仇敵,今夜你只有這個選擇,否則你休想逃過一死!”
師卿卿望著遠處的纏鬥,淡聲道:“真的要我死?你我既同為謝武所出,親姐弟也不肯手下留情?”
聽得這話,廉融當即生怒,道:“親姐弟?好啊!師卿卿,又想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