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離囑咐道:“小心行事。”
師卿卿擺了擺手道:“知道了,反正走丟了,你也能找到我。”
見著她出門的背影,季司離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雲霄站在季陵春的身旁,見著師卿卿一個人退出了大殿,便道:“玉姑娘這是去哪,她身上有妖氣,一個人亂走肯定會有人欺負她的。”
仕隱卻道:“有仙君在,誰能欺負她,哎大小姐你去哪。”
季陵春去追師卿卿腳跟,道:“我去看看。”
說罷,季陵春也先離了席,師卿卿見她追來,問道:“你怎麼也跑出來了?”
季陵春噘著嘴道:“他們裡面那些人,講什麼大道行規定律的,跟個和尚念經一樣無聊死了。”
師卿卿知道她性子跳脫,不喜聽人講經論法,道:“這你就不懂了,他們啊是在互通交流修煉之道心得。”
因著季陵春是個女子,還是名門貴女,諸多同輩弟子都認為,她身為一個女子,不仔細藏在家裡拿針繡花,卻偏好跟男子出門誅邪除祟,皆認為她性子張揚,是個不持女德訓誡,不乖張好惹的主。
季陵春看這些人只尋男子討教,心下便也明白,這些人異樣的眼光所蘊含意思,於是便退出了大殿。
季陵春神情有幾分惱氣,哼聲道:“他們這些人,說是在交流修煉之道,可他們見我是個女子,根本不願與我討教。總認為我是靠著父親和母親的名頭,在修真界闖蕩有名聲的。”
師卿卿輕笑一聲,開口道:“小姑娘,你既然知道,他們說的是悖逆之言,又何必自悶自惱呢。”
季陵春哼聲道:“在家時,母親常與我說,所謂世間大道,人之善惡、人間是非,非是行規定律可以斷之,人之所為,在於己心。或黑或白,只有用心才能洞察一切,辨別是非曲直,斷定人心善惡,這些道理我早就懂了。”
師卿卿贊同點頭道:“看來季夫人教了你不少,既然懂了道理,那你為何還愁眉苦臉的?”
季陵春努著嘴,道:“適才父親叫我去與滅度葬刀盟同輩女弟子論劍,說多認識些個朋友,可她們那些人,不同我討教劍術心法便罷了,總拿我兒時被擄之事取笑我,我不喜歡她們,這些人實在討厭!”
說罷,她心裡越想越氣,倏忽彎腰撿起一顆石頭,揚手朝著遠處湖泊砸去,誰知沒收住力,一下扔過了牆頭。師卿卿也望著那石頭,不多時,牆後響起一個男子痛叫聲,不用想定是扔出去石頭,砸中牆後邊的人了。
師卿卿聽的這粗狂熟悉聲音,不正是風朔的聲音嗎?
兩個人雙目一睜,身軀恍如被定住了一般,驚呼了幾聲。
師卿卿急聲道:“你這孩子!還不快跑!”
說罷,二人頓時拔腿就跑,沿著偏僻小道直跑到一處水池,這才停歇喘氣。忽地,季陵春見著石拱橋旁的假山處,蹲著一個人,一邊拿劍刨土立木碑,嘴裡一邊哭哭啼啼地碎碎念。
季陵春問道:“誰在那裡?”
師卿卿見那背影熟悉,道:“好像是步知儀。”
季陵春微奇,道:“步知儀,他蹲在那裡做什麼?!”
師卿卿看見那木板上刻了字,也忍不住問道:“喂步知儀,你一個仙門弟子,怎麼在酒宴上幹這種事,你爹沒告訴過你,墓碑不能立在家裡頭,容易招來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