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鶴月面色詫異,似還有些暈乎,疑惑問道:“這個法陣到底是何來歷?”
師卿卿認真地道:“法陣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中咒者。”
冷鶴月接過師卿卿遞過來的那個陰黑令牌,拿在手裡仔細端詳,緊皺著眉頭看不出是個什麼心思。
季司離指著那陰冥符寶,神情淡漠,道:“長嫂,眼下這個法陣是正確的,冷老教主在與花湘影和慕庭晏對戰時,曾使用了此驅魔度邪鎮壓法陣,若是花湘影和慕庭晏在法陣中,暗施了妖魔之血及邪力,便會逆轉效用了。”
師卿卿將那陰冥符寶,放回了靈袋內,平靜地道:“不錯,倘若冷老教主非是被惡骨血傀刺傷,而是魔氣呢。假設冷老教主早就身中魔氣,而自身卻未覺察,而後被有心之人施以陰冥符寶的邪力,致使冷老教主身子骨迅速頹敗,修為大減呢。”
“父親為惡骨血傀所傷,惡骨血傀是邪靈非魔,何來魔氣一說?”
季司離提醒她道:“長嫂可還記得,伐奉天宗決戰之時,冷老教主曾在沐墟大殿受過重傷。”
師卿卿想起了,當年各大門派攻上沐墟宮,冷道涯被俘虜那次,道:“季夫人,當年沐墟宮決戰後,冷老教主曾被素懷容中傷過是嗎?”
冷鶴月淡淡地點了點頭,道:“是的。”
師卿卿微微一笑,神情豁然地道:“那便對上了,冷老教主在沐墟大殿被俘,怕是在那個時候已經被素懷容種下了魔根,而棺森獄之上被惡骨血傀刺傷,不過是一個掩蓋魔根的契機。”
“沐墟大殿上,風路行也被俘虜,他應當早就知道冷老教主被種下了魔根,從而在冷老教主與花湘影和慕庭晏交手時,利用陰冥符寶邪力牽引出了他的心魔。”
冷鶴月輕輕地搖頭,神情有些凝重,道:“但此等逆轉之術,他又是從何知曉的?”
師卿卿指著手中的陰冥符寶,道:“季夫人,當年素懷容死後,四大惡骨血傀就不知所蹤,而今再次出現,你覺得是巧合嗎?”
季司離淡淡地道:“長嫂,九大惡骨血傀重現於世,亦非偶然。”
冷鶴月沉默了許半晌,鎮定自若地道:“我知道了,眼下阿凝被抓走,得先想辦法把阿凝救回來。”
原本師卿卿還擔心,冷鶴月知道這些事後會傷懷難抑,然此刻見著她平靜地神情,有些出乎意外。
師卿卿心裡還有別的話沒有說出口,比如關於冷含淑昏迷,阿凝非是風路行親生女兒之事,還有九大惡骨血傀裡面,有風淩霜也有她生父的肉身。
但是她止住了,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她覺得這些訊息遭透了,甚至很殘忍,是的,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她的丈夫站在了風路行那一邊,很殘忍。
這個女子,年少成婚,誕下一女,失蹤數年,閨中密友,遭人殘害,父親死於非命,姊妹被丈夫打暈,孩子又被劫走,一樁樁一件件,或許少知道真相,就不會過的那麼痛苦吧!
屋內靜默一片,該說的也都說明白了。
過了片刻,冷鶴月轉過了身,看著季司離,道:“司離,此行母親也來了,該去見見。”
季司離頷首點頭,動身出了房屋,去了另一間廂房。